华含章闭了闭眼皮。
对啊活着回来之后。在那之后,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给她任何想要的
帝皇欠她的,华家欠她的,整个楼国欠她的,谁都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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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将军府。
路漫漫,云树杳,地天宽。
天晴色,青山不减,白发无端。
天地依旧,但当初离京之时铁骨铮铮胸怀家国的将士们,有多少已化成了黄土一抔
接风庆功之宴过后,战士将重新踏上保家卫国的路程,回到他们守护了多年,也将永远永远守护下去的边疆大地,只为抵御外族的靠近家国的每一步铁蹄,每一寸疆土。
袁老将军缩在躺椅上喝茶,高大的身量此时显得有点萧瑟,他为楼国征伐数十载,年纪已经大了,本该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却不得不面对战场生离死别,家国之守,名族大义,一身戎装。
萧桓走进来就皱了皱眉头,让小厮去取绒毯。
袁老将军听见动静,眨巴眨巴眼睛,叫他随意坐了。
接风宴已经过了,要不要找个时日回家看看他把茶盏放到石桌上,年岁大了也清明依旧的眼里划开一丝促狭,年纪也到了,该成家了,唔,既然已经有未婚妻了,你家里该是已经准备了吧
萧桓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初回京都那夜,他随老将军和华军师觐见金銮殿的时候。
夜色笼罩下的金銮殿,他走上那靠近天阙至高的阶梯,朱红如血的宫毡覆道。
那时候他看的不是帝皇威严,看的不是灯火通明下暗藏的皇权,看的不是未来的青云平步他只是看见鎏金屏风之后隐隐约约露出的裙裾。
像是奇异的感应,他觉得那就是她。
曾经的小帝姬。
她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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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老将军好笑地在他眼皮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
萧桓凝神:没什么。
说起来,嬅丫头也已经这么大了,从前你们总在我这儿闹,好像你小子一开始还欺负过她来着老将军顿了顿,像在措辞,说起来,这场战役结束了,有件事从一开始就一直没同你提过,原本是觉得即使你知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但现在想想还是应该让你晓得那年,陈国那件事,最后离开的是嬅丫头,而不是帝子殿下。
什么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老将军眼里带着怜悯和痛惜,可是既然已经开了口,什么事都不难说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