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笑而不语,只在前方带路。
每靠近生命树一些,四周的景色便会多几分变化。
从冰冷的雪地走至暖意袭人的树林,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却让人感觉自己仿佛从严冬走到了初夏。
还有更令人为之震惊的——生命树竟由七棵大树共生而成。
它们扎根在同一片土地,以一种十分不规律方式的分布,最中心的那一棵树,也是最大的一棵,它的每一处分枝都比许多百年老树还粗,分枝之上再生分枝,向四面八方伸延,与周围其余六棵大树的枝干彼此缠绕,相互间连枝而生,最终融为一体,遮天蔽日。
四周虫鸣鸟叫,生意盎然。
所有的暖意都来自生命树所散发的绿色灵光,它们似融入烟云,在树荫下缓缓流动。
其中两棵大树之间靠得较近,不知是不是有法力催成,有的枝条彼此缠绕着生长,有的枝条又相互交错,竟是搭出了一个很大的花藤架,有藤条如帘轻垂而下,遮挡了视线。
初次到访的三人纷纷惊叹,当真世间造化万千,无奇不有。
走至帘后,只见一个木篱围起的院落,一眼望去,很是普通,可小院立于此处,沾了这“桃源仙境”的仙气,竟也让人不禁对院中主人升起一丝敬意。
盲女上前,轻扣院门,道:“流砂祭司,我将你要见的人带来了。”
“辛苦了。”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自屋内传出,语气淡然,无喜无悲。
院中主人推门而出,身着一袭长裙,素白为主,几分绿意为之点缀,银发结辫,仅余些许碎发自鬓角散落于肩头,容貌算不上出尘绝艳,却有一种近乎脱俗的气质,哪怕只是浅浅一笑,都让人挪不开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竟是两千多年来一直守护着整个沃多的流砂祭司,精灵族中无人不知的不老传说。
除盲女外的三人都在这一刻被惊得呆若木鸡。
精灵祭司的目光将三人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蒋筝身上。
蒋筝有些迷茫地与之对视。
本来一路上传说听得多了,还以为这位精灵祭司架子应该不少,至少从不正眼看人,还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但此刻一看,竟发现事实和自己的想象全然不同。
精灵祭司的目光很温柔,在与她四目相对数秒后,还微微扬起嘴角,对她眯眼笑了笑,道:“一路上辛苦了,进来坐坐吧,尝尝我做的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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