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萱的目光变得冰凉,做了帝君之后便是这样吗?
妃子同自己的正妻两个互相掐架,将正妻放在风口浪尖上,身后有无数的妃子像是一条条毒蛇一般觊觎着她的位置。
她突然有些同情帝后了,同为女子。可是,宫宴的那天晚上,她派人杀她做什么?
是害怕弈秋和她先一步的生下皇子吗?
谢青萱所能想到的就只是同帝位有关的,其他的她还真的是想不出来了。
那么,杀季茹,是不是也是这个动机?
不对!
那个时候她和奕阳刚刚成亲不久,没有道理那么快的就对季茹下手。那么,帝后不是杀死季茹的凶手,她杀她,只是为了储君之位吗?
储君……
谢青萱脑中都是这两个字飘来飘去。
储君,储君。
储君是弈秋,是奕阳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季茹已经死了十年了,这十年之间弈秋每次要娶太子妃,那些姑娘都会在婚礼之前死去。这十年,奕阳没有一个后宫妃子诞下了皇子!
整个罗刹海国的后宫,没有一个皇嗣!
谢青萱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骨生放大版的脸,他的眼睛还眨啊眨的。
谢青萱的心在狂跳,她问骨生道:“你知道为什么罗刹国,十年都没有一位皇子出生吗?”
骨生摇摇头。
谢青萱默了默道:“让我理一理。”
是奕阳被人下了绝子药,还是让他不想生孩子?断不可能问题出在后宫的妃子身上,据谢青萱所知,奕阳的后宫已经有了三十五位妃子,出问题不可能全部一起出。
所以,究竟是奕阳的问题,还是他也被人陷害了。是当年安平王留下的后手吗?
一个个可能让谢青萱的脑子发胀,哪一条都有可能,哪一条都要查一查。
季茹之死牵连的范围比她想象之中要广,她有一种感觉,她似乎要触摸到罗刹国皇室最深的秘密了。
她身子一颤,她向来不喜欢秘密。凡是秘密,必定是见不得光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怎么了?”
骨生连问了几次谢青萱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无事。”
“那你理清楚了吗?”
她正准备说,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改成了:“没有,容我仔细想想。”
“恩,”骨生指着帝后离去的方向道:“这位帝后,恐怕是知道一些什么,你仔细的查过她吗?”
“查过一些,但是没什么发现。”
“我觉得可以查一查,说不定会是一个缺口。”
“今夜去吗?”
“不了,”骨生看了看天色道:“方才我路过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好似有人上了马车,说是要送往太子府。你现在必须要回去,太子府需要你主事。”
谢青萱有些不情愿的点头,好想一夜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弄清楚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然后和骨生不一起往回赶。
回去收拾一番又眯了一会儿,就已经微微天亮了。
谢青萱将自己手下的人提了两个上来,一个装扮成了易容师,一个伪装成太子府上普通的侍卫。
她知道今天便是她谢青萱登场的时候了,她对着镜子一点点的改变自己的容貌,脸型,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连喉结她都仔细装扮了。
半个时辰过后,弈秋的容貌出现在了菱花镜中。易容之术学了来,在古代果然是有大用处的。
她在易容的时候骨生就守在窗外,她背对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刻他眼中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