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萱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她唤为帝后。
黑暗中她们甚至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谢青萱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就是帝后,便也没有说破。
她也是在为自己考虑,她的身份是太子,现在是太子妃,若是被帝后知道她知道她的秘密,保不齐她就会对她下手,对于自己生命安全的考量,她还是反应比较快的。
“你是谁?”
帝后过了一会儿稳定了情绪之后一把推开她道:“你为何在这里?”
“我不过是一个也被抓来的可怜人罢了,”谢青萱继续改变了声音道:“还不知道姑娘是?”
帝后放下心来了,面前的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没有被泄露出去。
“我是阳夫人,并不是什么姑娘。”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怒气,倒是出乎谢青萱的预料之外。
“你可知道将我们掳来的人是谁吗?”
“是一个脸上有三道刀疤的人,穿着很是华贵,是个男子。”
“安平王……”
帝后摩挲着靠在了墙壁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显然她并不想同谢青萱说话。
她在想,为什么安平王会突然掳走她?是知道了奕阳的秘密吗?
奕阳奕阳……
每每想起这个名字她都觉得心口疼,像是一把刀子极为缓慢的划过,在划过之后极为缓慢的流出了很多鲜血来,疼得让她窒息。
就好像……好像那天晚上,他捂住了她的嘴,亲手割下了她的胸一般。
那种疼痛,那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让她几乎发疯。
她是一个身体残缺的女人。
在面对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的时候,她甚至恨都恨不起来。
她曾经爱过,也曾经发疯的嫉妒过弈秋,也曾经偏执过,到头来,他就算是伤害她,也只是让她觉得心疼。
那个她曾经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人,毁了她的一生。
她是他的帝后,是外人眼中就算是死了,也会葬在一处的人。
她的手抚上胸前,哪里只留下了两道伤疤。
她在受了那酷刑之后没有死,却是比死更加的可怕。
帝后想着,突然哭了出来。
她不懂政治,对于他们和安平王之间的事情也不过是知道一些皮毛罢了。可是现在被掳来的人,却是她。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连自己的生死也不想管,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自从奕阳对她用刑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让人近过她的身了,便是沐浴更衣,也是她一个人完成。
便是从小带着她一起长大的奶娘,她也没有告诉。她也不敢,奶娘若是知道了便是她的家族知道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她只能忍着。甚至连哭都不敢,守夜的宫女与她只是几重纱帘之隔。
她开始哭得很是压抑,后来声音便渐渐的大了起来。
她很难过,很悲伤,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绝望。
谢青萱听着都很是难过。
她想,她应该是想起了奕阳吧。
奕阳为什么要这般的对她呢?便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能这样对她。
这简直是……变态!
谢青萱慢慢的凑了过去,伸出手想要拥住她。
帝后开始推了推她,谢青萱却是不管的伸手将她抱住了,然后她哭得更大声了,也慢慢的躲进了谢青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