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西斯低头看着克雷格,他胳膊撑在桌上,两手托着下巴,正在揉着太阳穴,眼睛闭着,嘴无力地张着喘气。让他振作起来可不容易。庭审前的八个月,他一直处于抑郁状态,时好时坏。今天上午他倒是稍微“振作”了一点,庭审前几天状态也不错,那是因为他觉得不管怎样,这场官司总算要结束了。现在庭审开始了,他显然是意识到了官司可能要输。有点抑郁也很正常。
“要不一起吃午饭吧,可以好好聊聊,”亚历克西斯建议。
“我和卡文迪什先生不打算吃午饭了,”伦道夫说。“我需要准备下午的开庭陈词。”
“你之前一直都没有准备吗?”亚历克西斯显然吃惊不小。
“当然准备了,”伦道夫被激怒了。“可戴维森法官给法萨诺先生那么大的空间,让他开庭陈词自由发挥。所以我的陈词必须修改。”
“原告律师的开庭陈词让我很吃惊,”亚历克西斯承认。
“你吃惊也很正常。他们就是企图诋毁人格,众口铄金,其实手里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克雷格玩忽职守。往好处看,戴维森法官的行为已经让我们有充分理由上诉,特别是法萨诺先生还在仲裁庭裁决上玩把戏,做出一副疏忽大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