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来劲了。他知道现在就像上坡,稍一松劲就可能会前功尽弃,但至少乔丹没有完全否定这个想法。当然了,乔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只有他同意才能做尸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丹问。“有人给你钱吗?”
“没人给我钱。说老实话,我是为了伸张正义。当然同时,这里也涉及一点利益冲突。被告克雷格·博曼是我妹夫。”
杰克盯着乔丹的脸,没看出任何愤怒或是恼火的痕迹。这人确实不简单。他似乎正在理性地考虑杰克的提议,不掺杂任何感情因素。
“伸张正义我没意见,”乔丹终于说话了。不过刚才那点英国口音已经荡然无存。“不过让你做到完全客观似乎很难。”
“也是,”杰克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如果让我做尸检,我会把所有样本都留着让专家复检,甚至可以找一个与本案没有利益关系的法医来协助我做尸检。”
“为什么一开始没做尸检呢?”
“不是所有的死亡都需要做尸检的。只有死因可疑时,法医署才会要求做尸检。一开始没人觉得佩欣斯死因可疑,都认为是突发心脏病,而且私人医生也及时治疗了。如果当时就决定要打官司,就应该做尸检。”
“本来我没想打官司。不过说老实话,你妹夫那天晚上挺让我生气的。他很傲慢,还指责我没有充分说明佩欣斯的病情。我可是一直求他把佩欣斯直接送医院。”
杰克点点头。这部分他在乔丹和克雷格的证词中都读到过,他不想妄加评论。他知道,很多治疗失当官司都源于医生或助手与病人沟通不当。
“其实,直到安东尼·法萨诺先生跟我联系之后,我才想到要打官司。”
杰克的耳朵竖起来了。“是律师来找你,而不是你找他?”
“对啊。就像你来找我一样。他自己来按门铃的。”
“他劝你打官司的?”
“是的。跟你的理由一样:伸张正义。他说我有责任保护大家,揭露博曼大夫这种医生的嘴脸,揭露管家医疗的所谓‘不平等和不公正’。他很执着,而且说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