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共有三个。塔道夫大夫之前是克雷格的护士达琳。跟马琳一样,在她身上原告律师也是拿‘问题病人’做文章,结果也差不多。午间休庭的时候,伦道夫冲克雷格大发雷霆,指责他在这个问题上事先没跟他打招呼,不过我觉得克雷格没说的原因也很好理解。”
“克雷格的诊所里居然有这种事,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某种程度上说明克雷格很傲慢。”
“我可没你这么好说话。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愚蠢,对他的案子绝对没有好处。”
“让我吃惊的是,法官居然同意原告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我觉得这明显带有倾向性,而且并不能证明克雷格玩忽职守。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杰克问。他注意到亚历克西斯的脸红了。
“克雷格的案子确实会因此受影响,问题是秘书这种标识病人的方法其实很恰当。”
“此话怎讲?”杰克问。亚历克西斯的脸更红了,看来她在这个问题上态度很激烈。
“因为这些人是地地道道的问题病人。说老实话,叫他们问题病人都是轻的了。这些都是最严重的疑病症患者。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听了克雷格对他们的描述。这些人在浪费他的宝贵时间。他们应该去找精神科医生,或者心理医生,那些能解决他们真正问题的人。佩欣斯·斯坦霍普是这些人里最严重的。去年有段时间,克雷格为了她每星期至少要半夜出诊一次,每次都是虚惊一场。我们全家人都被她折腾得够呛。”
“这么说,佩欣斯·斯坦霍普让你很不爽咯?”
“当然不爽。就在她这么折腾克雷格之后没多久,他就搬出去住了。”
杰克仔细看着妹妹的脸。从小他就发现她有时候容易冲动,性格里有点戏剧化的成分。现在一说到佩欣斯·斯坦霍普,看她反应如此激烈,说明好冲动的本性还在。
“这么说,她去世你一点都不伤心?”
“伤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让他把佩欣斯转给其他医生,最好是心理医生。但克雷格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一再拒绝。把病人转给其他医生倒没什么,他能够接受。可对他来说,放弃一个病人就等于承认自己无能。这他可做不到。”
“他喝了多少酒?”杰克换了个话题。克雷格还是坐着,一动不动。
“很多,每晚如此。”
杰克点点头。他知道在卷入治疗失当官司的医生中,酗酒、滥用药物的现象并不少见。
“说到喝酒,你想来点什么?”亚历克西斯问。“啤酒还是葡萄酒?冰箱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