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寡妇或者鳏夫的证词对被告来说问题最大。最好的策略就是让他们尽快从证人席上下来。也就是说,原告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
杰克点点头。失去家人是基本的人生经验,这种痛苦每个人都能体会。
乔丹继续对佩欣斯极尽溢美之能事,简直让人倒胃口:她是多么出色,两人共度的时光是多么完美,他有多么爱她。只要乔丹有一点犹豫,托尼就借助提问来引导他继续往下说。
乔丹的证词冗长而乏味,杰克趁机转过头,扫视旁听席。他看见了佛朗哥,不过他正注视着证人,这让杰克松了口气。杰克希望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他要找的是另一个人,发现她坐在后排。就是沙琳。她穿了一身黑色的丧服,相当迷人。杰克摇摇头。有时候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人类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就算为了面子上好看,她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对佩欣斯的赞美之词还在继续,杰克开始坐立不安。他觉得没必要听乔丹这番假仁假义的废话。他看着克雷格的后脑勺。克雷格一动不动,像是被催眠了。杰克试图想象如果自己陷入这种噩梦里该怎么办。他又试着往亚历克西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眯着眼睛,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他默默为她祝福,又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有点内疚。
杰克觉得乔丹的证词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时托尼转变了话题。
“现在,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向2005年9月8日,”托尼说。“我想那天你太太感觉不太好。你能用自己的话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吗?”
乔丹清了清喉咙,挺起肩膀,重新坐直。“上午10点左右,我第一次觉得她状态不好。她让我去她的卧室。我发现她非常痛苦。”
“她说是哪里不舒服?”
“腹部疼痛,胀气,充血,咳嗽也比平常厉害。她说整夜没睡,再也受不了了,让我打电话找博曼大夫,让他马上来,说是自己支撑不到诊所。”
“还有其他症状吗?”
“她说她头疼,而且觉得很热。”
“就这些症状吗:腹痛,胀气,咳嗽,头疼,觉得热。”
“大体如此。我的意思是说,她总是有很多地方不舒服,但这些是主要症状。”
“可怜的女人,”托尼说。“我想你也很难办。”
“我们尽力应付,”乔丹生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