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亚历克西斯说。刚才有点迷糊,这会儿她觉得很难为情。
伦道夫注意到杰克穿着短裤,T恤脏兮兮的,还沾着血迹。可他什么也没说。亚历克西斯带着他穿过走廊,进了餐厅。接着,伦道夫一点点知道了下午博曼家发生的一切,他的表情也从以往的温和、谦逊而冷淡,变得有些担心。
“孩子们看过医生了吗?”他问。
“克雷格帮她们检查了一下,”亚历克西斯回答。“我们没通知儿科医生。”
伦道夫看着克雷格。“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法庭申请庭审延期。”
“法官会批准吗?有多大可能性?”
“不知道。全由戴维森法官说了算。”
“说老实话,我恨不得这场噩梦尽早过去,”克雷格说。“而且可能这样对孩子们最安全。”
“随便你,”伦道夫说。“你们已经跟警方联系过了吧?”
亚历克西斯和克雷格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亚历克西斯又看了看刚进屋的杰克。
“正在通知警方,”杰克说。接着他迅速跟伦道夫汇报了一下刚才商量的计划,说完又提到他们都认为托尼·法萨诺与这事有关,因为托尼曾经威胁过杰克:如果他非要做尸检,就“派人把他做了”。
“这显然是非法恐吓,”伦道夫说。“你们可以起诉。”
“这事儿比较复杂,”杰克说。“唯一的证人是法萨诺的手下,而且他打我之后我又打了他。关键是我本人没有起诉他的打算。”
“有没有证据表明托尼·法萨诺跟今天的恐吓事件有关?”伦道夫问。“如果有证据,法官肯定要宣布审判无效。”
“没有证据,”克雷格说。“孩子们说她们也许能认出匪徒的声音,但她们也不能肯定。”
“也许警方会有别的办法呢,”伦道夫说。“尸检到底怎么说?做还是不做?”
“我们正在商量,”亚历克西斯说。
“显然孩子们的安危更重要,”克雷格说。
“如果确定要做,那什么时候做?”
“按计划,明天早晨就能把尸体挖出来,”杰克说。“我会尽快做尸检,但第一批结果只涉及基础病理学。”
“太晚了,庭审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伦道夫说。“也许不值得花这个精力,冒这个风险。明天早晨听完博曼大夫的证词,法官肯定会判定原告方已经履行完庭审程序。接下来由我陈述被告方观点,也就是请被告方的专家证人出庭作证。也就是说,星期五早晨就得结案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