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仁义眼睛一亮,挣扎着想要发出动静,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别说动一动,就连嗓子都没了声音。
我在看柜子上面的蚂蚁。
儿子的声音,近在咫尺。
他是在对着这个自己在说话,也就是说,他被那对狗男女给困在了柜子里。
他们没胆子杀人,现在一定是正偷了他的钱,逃命着呢。
阿姨,油放在哪里了
郭仁义眼中因为要得救的欣喜渐渐没了,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爸爸上次跟我说,用开水浇蚂蚁没意思,要玩就用火烧,更好玩。
小男孩的声音还很稚嫩,但听在此刻的郭仁义耳中,却不亚于是恶魔的嘶鸣。
他的儿子如果烧了这个柜子,那在柜子里面的自己怎么办!
一直被郭仁义瞧不起的保姆阿姨的声音有些迟疑,浩浩,蚂蚁活的好好地,我们不打扰他们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郭仁义松了口气,从没有像是这一刻这样如此感激一个人。
可紧接着,儿子的声音又重新将郭仁义打入了地狱。
我就是喜欢玩他们!我爸爸也说烧死蚂蚁好玩,他还给我示范了,你要是不去拿,我就告诉我爸爸,让他开除你!
外面的声音始终窸窸窣窣,郭仁义睁大了眼,绝望的张嘴,试图发出求救声。
救命,救救他!
金黄色的油,开始顺着柜子门滴落下来,有一些甚至滴在了郭仁义脸上。
他听着亲生儿子在外面嘟囔着,爸爸呢,跑到哪里去了,我还想让他陪着我一起看烧蚂蚁呢。
这还是他教我的。
不!
不要!
打火机被点燃,火势,一瞬间蔓延起来。
小男孩拍着手,高高兴兴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肉烧焦的味道散发在了空气中,郭仁义瞪大眼,眼中满是血丝,僵硬的张着口,感受火焰舔舐着他干瘦的身体。
好疼
好疼啊
你用水有什么意思,下次直接倒上油用火烧,蚂蚁一下子就被烧焦了,可比这个好玩多了,下次爸爸带你玩。
原来,被蚂蚁烧着是这么疼
郭仁义脸上渐渐也染上了火焰,他痛苦的睁大眼,清醒的,接受着火焰。
***
听说郭总出院了,休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命救回来了,人也差不多废了,正在闹腾着和他老婆打官司呢。
卫金看着昔日同事发过来的八卦,讶异了一秒,也没怎么当回事。
他现在比较在乎的,是拎着一条空的拴狗绳离开,据说要云游,却一走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