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病人手臂不知道被什么砍了一截,哗哗的流着血,身上也都是一些零落的伤口,他皱着脸,一边喊疼,一边伸出手想要止住这些血。
可无论他怎么按下去,鲜血还是流了出来。
医生护士们来来去去忙碌着,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几乎已经成了血人的病人。
印卓一惊,连忙带着止血跑过去蹲下,先简单的帮他消毒包扎。
快点安排一下缝针,他这个血不能再流下去了。
勉强止了一点血后,印卓站起身扯出一个相熟的护士吩咐,可那个护士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端着托盘匆匆离开了这里。
绵绵,绵绵
他喊了几声,护士充耳不闻,印卓无奈,只好蹲下身慢慢将这个伤员扶了起来,我先带你去治疗室
不用了,现在不疼了。
伤员满是鲜血的手按在了印卓手上,之前被疼的皱起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来,他说:
我疼了十年,总算是有人给我止血了。
印卓愣住了。
谢谢您,快点回去吧,您的家人在等您呢。
千万记得,出了门往左拐,从您进来的方向离开。
伤员刚说完,又抬头有些谨慎的看向门外,改变了注意。
算了,还是我送您吧,路有点难走。
离开
他不是还要参与抢救吗
为什么要离开
路难走又是什么意思
印卓脸上简直写满了问题,可还不等他问,那个满头是血的伤员突然看向印卓身后,眼中露出了几分惧意来。
他下意识转身,然后,看到了一个道长。
道长身上穿着一件玄色道袍,五官英俊,在明亮的灯光下面如白玉,印卓见过不少人,但长得这么好看的,还真没有几个。
有位护士匆匆过去,他就看着这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道长顺手从她口袋里扯出了一个口罩。
蓝白色,他们医院统一发送的一次性口罩。
你怎么还在这待着
印卓看着面前的男人用两根手指拎着口罩带子,眼神淡淡落在自己身后的伤员身上。
他的眼神很奇怪,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不看在眼里,可偏偏一切又都如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