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竟然有种一瞬间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恐惧感,全身寒毛都悉数倒立了起来。
法师,这莫非是这课树有什么问题,这树自我祖辈起,就一直栽种到现在。卓老爷颤着音解释了一两句。
这树上不干净,卓老爷且暂往后退。元奕不打算和卓老爷多做什么解释,经他观察,卓老爷并不是那等手上沾染过鲜血或人命的人。
但他又察觉到这棵古树上怨气浓烈蕴积,这种怨气全都是枉死之人的躯体才能滋生出来,这里没有魂魄存在,怨气已存在百十年,即将要化为食人魂魄的魍魉,暂不管他们过去受何冤屈,现在伤及人界无辜,便是于法不容。
元奕一手轻轻攥着佛珠,在卓老爷听从他的话往后退,快速抬手,在虚空中结了手印。
眉峰刚毅,眼底的光极端慑人,手印往古树方向打出的同时,嘴中低喝一声。
缚!
那声音浑厚有力沉似古钟,震得站他身后一米多开外的卓老爷心神都为之颤了一颤。
而不仅是卓老爷,甚至包括和卓家毗邻的一个清雅茶楼,坐在窗户旁边的林遥亦被那道佛声给震得,握着茶杯的手,手背上都控制不住地长出了青色的蛇鳞。
发现有蛇鳞冒出,林遥神色骤变,手跟着颤了一下,导致茶杯中的水洒出来了点。
将茶杯给放在,林遥把右手给放到桌下,左手掌心摁着右手,平复着被陡然惊到情绪。
怎么了,林公子,可是这家的茶不合口味若是不喜欢,我知道西街那边有家很不错。
林遥抬头,看向对面的褐衣男子,这人是刚刚坐到他这茶桌边的,他一坐下,便感知到了来自各个方向投过来的注目,有许多人都蠢蠢欲动,似想过来搭个讪,但真的付诸行动的,就只有眼前这个。
对方走过来的时候,林遥便从系统那里得知道男子姓甚名谁,包括对方的家世背景,也都全部清楚。
因而当男子向林遥介绍他自己时,林遥面色淡漠而平静。
虽不同于过往男子遇见的那些,一听他的名字,就态度陡转的人,但大概这就是美人的权利。
美人即便是不热络,甚至不说话,光是让人看着,都只觉赏心悦目。
林遥轻轻摇头,视线往窗外斜视过去,瞥向的方向正是卓家大院。
不用,这家茶不错,我只是忽然想起过去的某件事。林遥睁眼说着瞎话。
他说的是瞎话,有的人却直接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