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看看自己还带着茧子的手,默不作声。
他越来越沉默,因为他感觉师父似乎越来越不需要他了。
在白鹿无法下床时,白鹿只是负责讲故事的,还是他抱着师父,给师父准备好她早上最爱喝的露水,偶尔喂她一些酒,看师父醉的站不稳的样子温柔地把她抱回房间。
可是现在
清晨,白鹿微笑淡淡的:今天起得太早了,帮忙收集了露水。
夜晚,白鹿摸着正睡得香甜的北采的羽毛,轻声说:我把她送回去吧,免得吵醒她。
夜暮只有沉默,师父很黏白鹿,恨不得醒来就能看到他。白鹿亦从不推脱,可是他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爱啊。
夜暮比谁都知道,白鹿是没有感情的。他的面容无论多么的温和耐心,可是他的眸底深处,永远是疏离又冷淡的。
这样的他,怎么对得起师父
可他不想伤害师父,更不想让师父讨厌他,所以,他只是沉默着,冷眼旁观他们,只是,心里渐渐蔓延的酸痛与苦涩,几乎将他,淹没。
那天,梨花树开花,到处都是梨花香。
白鹿轻吸了口气后问:好浓郁的花香,是梨花吗
北采点头:恩,我徒弟酿的梨花酿很好喝,要尝尝吗
白鹿似是很意外,半晌,他轻笑道:却之不恭。
于是,一人一鸟便在梨花树下对饮起来,梨花洁白,漫天飘舞,再配上白鹿俊秀的容颜,显得白鹿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北采知道霓裳那小酒量,一杯必醉,是以她喝了点便装作喝醉了的样子。她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抬头看了眼白鹿,低低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在细细品酒的白鹿没有听清她嘀咕什么,有些疑惑地问桌上的小凤凰:恩
北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走几步,谁知没站稳,呯地便撞入了白露的怀里。
北采的酒量是极好的,本来神智很清醒,此刻却也觉得眼前似乎有白光闪烁,浑身滚烫,脑袋晕乎乎的。
怎么回事
北采只觉得忽地,似乎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流经全身般,整个经络都舒活起来,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低头,却发现
女子的手!
如柔荑般的纤纤玉手伸展开来,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她恢复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