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央顿了顿,似乎在迟疑着什么,然后他信步走出了院子,最后到底还是来到了隔壁门前。
真的空了,里面空落落的,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仿佛之前的那个笑眯眯的小丫头只是他一厢情愿想出的梦。
她等到了卯时吧。卯时的时候,魏央其实听到了马车的声响,只不过他当时思绪纷乱,就没有多想。也是,她等了一夜,从满心期待到心如死灰,她肯定很难过自然想尽快逃离这个伤心之地了。
魏央走进隔壁院子里,随后又进入公主的屋里。
他其实进来过这屋子很多次,第一次他们冷战,她发烧,他进来熬药,后来就是她总是在将军府睡着,他就抱她回来,她的睡颜真恬静啊,没有一点醒时古灵精怪的样子,他把她放到床上,往往还要看一会她再走,毕竟,她只有睡着时才最乖巧。
现在屋子内也是空落落的样子,她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魏央负手站在那里,扫视着屋内,他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可是眸子中的怀念却出卖了他。
那是什么
红木制的桌子上,方方正正地摆着一套白衣,魏央觉得莫名的眼熟,不由地走近去看,结果看到的瞬间,他刚刚还平静的眸光瞬间剧烈地波动起来,他想碰一碰,手却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是他的白衣。
那套脏了的白衣,如今洗得干干净净的,而且衣襟处还绣了一个小小的央字,是和帕子上的央如出一辙的手笔,歪歪扭扭,却又满含心意。
之前在公主府做侍卫,公主喝药不小心吐了他满身,后来那衣服洗不干净,他就随便放在桌上,回来时,却发现不见了,他以为被下人随手扔了,也就没有多想,却原来,在这里。
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被她珍藏着、被好好地放在这里。
魏央一时间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他想,他一定是一晚上没睡才会这样,不然为什么会鼻子发酸
一定是没休息好的原因。要回去睡觉,大战在即,要养精蓄锐才行。
这么想着,他却觉得喉咙更是涩的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激荡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随后他珍而重之地收好那套白衣,眼里闪过坚定的神色
公主,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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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北采回到了公主府,她就开始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三日。丫鬟们也都知道她伤心,谁也没敢进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