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久了,闻娇慢慢发现这人还真是个儒将。
他谈吐有礼,气质温润,取下皮手套,取下大帽檐,看上去就更像是个教书匠。
可当他抬手矫正领结和肩章的时候,属于军人的气势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天色晚了,闻小姐今天下榻在哪里钟谦问。
城里有酒店吗
一个小县城,没有酒店。他顿了顿,才说:闻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暂住在这里。我会让人给你和你的士兵,收拾出一个院子。
行。
等闻娇一行人到了小院儿里。
这头,刘参谋等人也回到了钟谦的身边。
副官忍不住开口道:艹,沪军每天都吃的什么玩意儿,跟前两年碰见的时候不一样啊!少帅,从那闻小姐口中问出什么了吗
只是谈了笔生意。钟谦说到这里,顿了顿:沪军对我们有敌意。
为什么咱们又没跟他们打过这么些年,从来都井水不犯河水啊!
钟谦没说话。
除了这件事之外,他还察觉到了一点违和的地方。
闻小姐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不会说出没有用意的话。
她明知道和她做生意的对象,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手底下掌的是一支军队,军队里全都是糙老爷们儿。她却开口说:闻家工厂还有些别的东西,钟少帅买吗
还有什么
香水丝巾,口红水粉
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些
第二天。
钟谦到餐厅的时候,闻娇已经先坐在那里了。
钟系的士兵倒是很自觉地做了早餐,摆在了这位闻小姐的面前。
闻娇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
今天的她,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一条藕色底茜色团花的旗袍。
旗袍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更加完美,举手投足充满了骄矜的味道。
她的长发仍旧一丝不苟地梳起,耳边和颈边都没有多余的配饰,只有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挂了一只满绿翡翠镯。
满绿的翡翠水头极足,更衬得她的手腕肤如凝脂,水润极了。
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端着水杯。
十足少女情态。
钟谦不自觉地顿住了步子,怔怔看着她的侧影,好像刹那间有什么不轻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间。
闻娇放下水杯,扭头看过去。
钟少帅来了啊,正巧,我有件事要和钟少帅说。闻娇轻声说:我想去钟少帅的矿厂上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