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的角落有一个玻璃罐子里, 里面还剩一枚糖果。
虞倦还记得是从安山村的小卖部买的,因为周辉月吃的药太多了。
至于这颗糖……
虞倦想了想:“你当时骗我了吧。这个糖到底是什么味道?”
周辉月看了虞倦一眼,拿出玻璃罐,掀开盖子。
糖果保存得很完好,没有融化,摇晃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曾经在花园的日光下,虞倦看着周辉月,也是这么问的。
周辉月说:“没骗你。”
语气里多了些不动声色的诱哄:“要尝尝吗?”
虞倦犹豫了几秒钟,点了下头。
象征着过去的最后一枚糖果滚到了虞倦的掌心,在指尖留下很少一点糖粉后被吃掉了。
酸。
很酸。
虞倦皱紧了眉,他又被骗了。
……这个人。
就在虞倦准备把糖吐出来,戳穿这个人的谎言时,却被扣住肩膀。
——有人吻住了他的嘴唇。
虞倦有一瞬的晕眩。
接吻的次数很多,从第一次到第一百次,虞倦还是没怎么适应。他不是不喜欢和周辉月接吻,而是周辉月的吻和这个人表露在外的一面不太一样。周辉月看起来总是很冷静,任何时刻都镇定自若,不会失去理智。他的吻像夏日暴烈的雨,突如其来,似乎要把虞倦淹没。
虞倦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周辉月的手掌按着他的后颈,手指不轻不重地压着他的喉咙,掌握了虞倦最脆弱的地方,有点危险,动作像是安抚的意思,却也令人不能逃脱。
虞倦深陷其中,像是淋了一场大雨,唇齿吮吸间,他不小心把糖咬碎了,接近苦涩的酸味爆炸蔓延开来。
另一个人,吻着虞倦的人也尝到了。
终于,在糖过即将融化殆尽之前,周辉月抬起头,松开了虞倦。
恍惚间,虞倦仰起头,看到周辉月一如既往的神情,有点不高兴,凭什么只有自己觉得酸,又靠近了一些,报复似的咬了一下周辉月的嘴唇。
周辉月笑了,他低下身,压得很近,一下一下啄着虞倦的眼,嗓音低沉:“虞倦,糖是什么味道?”
虞倦不想说话,觉得很丢脸。
“我尝起来是甜的。”周辉月锲而不舍地追问,好像很真挚,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会怀疑他此时此刻说的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是甜的吧。”
虞倦的脸很热,用力擦了擦湿润的嘴唇,放弃挣扎,指酸为甜:“甜的。”
周辉月挑了挑眉,又捏着虞倦被酸到拧成一团的脸:“男朋友,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