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之后,终于同这位小姐重逢,二人却是这样的一番身份。
萧若佩赶到乔易年住处的时候,正是太阳不太强烈的半上午。
她进了屋,没叫下人通报。
进了里间,便看到这俊绝的恭亲王只着中衣,一头柔顺的长发散在肩上,正靠坐在床头,右臂裹着一圈纱布,左手执着一卷书,正神态慵懒地读着。
实在是副美好的画面,可萧若佩却是毫不动容。
她规规矩矩地在床前三步的位置行礼道:妾身参见王爷。
乔易年看她进来,胳膊疼着,人也没什么精神,便懒懒地抬了抬拿书的那只手:莫要多礼,坐吧。
萧若佩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温声关切道:妾身才听闻王爷昨夜受了伤,特意赶来瞧瞧,不知是否严重
让王妃担心了。乔易年将书慢慢折了角,合起来放在身侧道。不怎么严重,不必忧心。
可有叫太医来瞧瞧萧若佩倾身问道。多少也是伤着了,定是要开些药来,才能
话说道一半,便看到乔易年床头搁的那碗黑黢黢的汤药,看起来已是凉了一半了。
这药是熬好了吗萧若佩问道。王爷为何没喝
皮外伤,哪里有这个必要。乔易年看了一眼那乌糟糟的东西,颇为嫌弃地转开目光。喝不喝药也是一样好,不必喝这些东西。
宫里头的太医都是这样的毛病,但凡来了,不管是什么病痛,不开几服药是坚决不算完的,似乎是不开药就是折辱了自己一生所学。
乔易年是不害怕吃药的,但是这吃药并不包括博大精深的中药。
中药这种东西,东一样西一样地能攒起来几十种乌七八糟的玩意儿,放在一个锅里煮好些个时辰,煮出来一整锅味道苦涩腥咸的东西,再拿来口口声声地以治病救人的借口毒害人的舌头。
再说了,他胳膊上这皮外伤,收拾好了便不会感染,放着叫它慢慢好就行了。这没什么作用,喝起来还折磨人的中药实在没有喝的必要。
萧若佩不知该怎么劝他,只好起身伸手,将床头那碗药端起来道:这药凉了,难以入口,妾身去叫下人给热一热,热好了您再喝。
说完,不等乔易年拒绝,便端着碗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便迎面撞上了走进来的戚断情。
萧若佩一抬头,便看到这人颇带些西方血统的深邃五官,以及那挺拔的眉骨下一双深邃的浅色眼睛。
满是攻击性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