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易年又随意在他身上四处拍了拍。
这个大狗只端正地站在那里任凭他拍,像是站军姿一般笔直又标准,只有一双不规矩的眼睛灼热地盯着他。
乔易年又被他盯得有些面红耳赤的趋势。
这哪里像是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恐怕是为了等着耍流氓,在自己屋前蹲了不知多久,便恰好躲过了这一劫吧!
但是这人脸上的黑灰又的确是从火场中带下来的。
乔易年有些狐疑,便取出自己身上的丝质方巾来,擦了擦戚断情脸上的黑灰,想取来研究一番。
结果自己的手被戚断情一把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又伸头凑在乔易年耳边,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说了一句什么话。
虽说听不懂,可乔易年头一次发现突厥语这么好听。
周围的侍女们发出了一阵轻而压抑的嬉笑声。
这也不怪这群姑娘。别家的男主子哪个没有几个通房丫头,跟房中侍女多少都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可偏生就她们这个主子,像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不但不碰自己屋中的丫鬟一指头,连后院里的夫人们都不碰。整日都是一副谦和正直的君子模样,不食人间烟火。
可这王爷一旦碰到了戚夫人,便像是个掉进俗尘里的仙人一般,又是脸红又是嗔怒,且时刻都是一番暧昧的气氛。
丫鬟们是觉得新奇又有趣的。
乔易年瞪了这群姑娘一眼,却又不好出声指责,只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将戚断情一把推开。
戚断情也不恼,发出了一阵低沉且磁性的笑声。
都愣在那里做什么乔易年不再看他,转而看向房中的那些丫鬟。还不倒茶来
离他最近的那个丫鬟压抑着脸上的笑,赶忙小跑着去倒茶。
后头的顺喜终于找着了见缝插针的地儿,赶忙趁着这会儿的空档凑过来给乔易年取披风。取下了披风出去时又使劲拿眼睛示意几个侍女,叫她们赶紧退出去。
主子爷跟夫人在房中亲昵,这些不长眼的蹄子还在这里站着碍眼,难不成是嫌屋里的灯还不够亮
等出去了,顺喜又赶紧张罗着家丁们去隔壁听竹轩打扫。
你们且慢慢拾掇,万万不可着急。顺喜笑声吩咐他们道。今晚弄不完便罢了。
看着屋里两个主子的架势,这听竹轩便是打不打扫都一个样了。若是打扫好了,说不定还要败主子们的兴。
这奴才当得可真是糟心呀。顺喜不无惆怅地想。
屋里的茶端了进去。
端茶的侍女一进去便觉得清净了许多,那些姐妹们不知何时都退到外间去了。她也不敢一个人久待,连忙将茶放在主子面前的桌上,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