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庭却没笑:“你也好说我是侍卫,哪儿有侍卫看着世子——”
墨琴一想也是,点了点头却不知想到甚麽,脸上微微泛红,俄而转白。
欧阳庭走了两步发觉他没跟上来,这就停步回身:“怎麽?”
墨琴目光闪烁,跟着垂下头来,只管捏着衣襟不语。
欧阳庭皱皱眉便又走回来:“怎麽了。”
墨琴期期艾艾道:“欧大哥……莫非,莫非你——”
“究竟怎麽了?”
“你莫非喜欢世子?”墨琴深吸口气,仿佛鼓足勇气这般问。
欧阳庭哭笑不得啧了一声,抬手一拍他脑袋:“胡闹!”
墨琴委屈地捂着头:“若非喜欢世子,你又为何打听这个?”
欧阳庭叹口气转过身:“自是有因由。”这就小声道,“寻常富贵人家,总有二三贴身伺候的。便是如何自洁,也不至贴身之事丝毫不假手他人。更何况……”
“更何况是世子这样的人家儿。”墨琴跟了上来倒是听懂了,不由也奇怪,“论理说,沐浴之事便是怕羞,侍童或是贴身小厮伺候也属寻常——便如王爷,听说偶尔也如此,倒不单单都叫丫头们伺候。”
欧阳庭略略眯眼,总觉着有甚麽已呼之欲出浮在眼前。却又不知叫甚麽遮了太半,隐隐绰绰望不真切。
墨琴再走几步却又释然笑道:“不过再一想世子平日所行,倒也不觉得如何了。”
“平日如何?”欧阳庭随口应得一句。
墨琴举起手来认真点着指头:“第一,世子最是爱整洁,吃茶时喝过一杯便放下不肯再用了。”
“那是他满口歪理。”欧阳庭摇首,“说甚麽‘一杯是饮,两杯解渴,三杯倒是饮驴’。”
“歪理也是理。”墨琴抿唇一笑,“再说这第二,世子便是连梳头洗脸都自个儿动手,想必是嫌弃我们笨手笨脚地不会伺候。”
“就那只会挑三拣四享受的混球儿?”欧阳庭扯扯嘴角,“你别把他当好人。”
墨琴眨眨眼道:“世子很好啊。”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糊涂东西。”欧阳庭无奈道,“你是忘了第一天来就险些被他罚,还是忘了王爷寿宴前因着茶叶在日头下跪了几个时辰?”
“那也是我做得不好,世子本就当罚。”
行吧行吧你有理,古代社会没人权,你们都被洗脑了。欧阳庭暗自腹诽,好歹克制着没直接说出这个来:“你那第三呢?”
墨琴唔了一声,却又尴尬一笑放下手来,讪讪道:“这一打岔,我,我给忘了……”
欧阳庭忍不住斜他一眼:“没事儿,忘就忘了吧。想来也是强词夺理的句子,忘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