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可是死了两次了,好像又不太怕了,臣自然怕死,但臣有此一说,确实有为陛下考虑,只是政见相左,陛下若是容不得我,大可以把我关进大牢里,眼不见为净。
廉查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罢了,孤知道你心意已决,便不强求你,回世安宫去吧。
陶慕嘉道谢,转身离开。
那扇门被侍卫关上,高刘俯身耳语道:陛下这是何苦,您只要跟滕大人说一句‘若是服软便放了他’的话,滕大人未必不会顺了您的意,您被他说成罪己,天下的人可不就要怪您了吗
廉查垂下眼帘看向手中的文书,有时候孤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就算错了也不能回头,我真以为他会陪共襄盛世,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谈。
高刘陪在廉查身边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颓丧的神情,默默退出去,把御书房留给廉查一个人。
许久,里面传来巨响,笔墨纸砚,杯子茶盏统统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廉查站在翻倒的书桌后,冷漠地看向冲进来的侍卫。
把东西收拾了。
无人敢去揣摩这个皇帝的心思,闷头做起事来。
皇帝罪己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传进了独孤启的耳朵里,知道陶慕嘉做了那么危险的事,几乎想立刻发兵攻打廉国,好不容易才在近卫的劝说下冷静下来。
他和廉查还有约定在身,他要是真的发兵了,恐怕要危及陶慕嘉性命,他按兵不动,廉国也没有对伍国的动作,也不知道这里面因为滕罗出身伍国的情谊占几分。
冬天的时候也没有休战,廉国在外面跟别的国家打得火热,洪涝的事也随着时间渐渐被抹平。
独孤启也在搜集廉国的战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廉国竟然在开春连下几城,捷报频传,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完全不像经历了重大天灾的样子。
陶慕嘉的信息是通过独孤启来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廉国探子为了掩饰真相故意放出的信息。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不太关心,命运无论如何改变,其中一个节点永远不会改变,独孤启一定会打赢伍国和廉国之间的战争。
到了六月份的时候,独孤启的希望值突然+2,变成了+87,据说是工程建好了,而廉查这边也出了新的问题,东北方的鲁国很是强硬,让灭字军损失惨重。
前线传回战报,军心散乱,急需廉查稳定军心。
临走前,廉查去了趟昭和宫,陶慕嘉在寝店里安安静静地看书,看见窗外高大的黑影,知道是廉查来了,他放下书,听廉查说话。
齐鲁卫三国已经各被孤连下三城,孤的灭字军必定踏遍中原,国师大人,你可知何谓天命所归
陶慕嘉不置可否。
孤这样才是天命所归!孤是全天下的皇!所有人都必须臣服于孤!没有人能例外,没有人!廉查的声音带着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