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那锦盒一路冲向竹屋:他终于赶回来了!不断哈出的气体还未散去,萧奇就急不可耐的寻找着那年轻医者的身影。
他有很多话想问,比如这段曰子有没有好好照顾时遗,有没有冻着他,饿着他,他有没有很痛苦,气色有没有好些?
不料迎接他的却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呵,多么熟悉的场景。
萧奇不耐烦的皱眉,他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傻愣愣的不懂反抗的呆小子了。
迅速反手,衣袍借力甩出,绕了几圈,运劲,卸了对方的剑,几个动作,简单而又迅速。
只听的"当"的一声响,剑插入前方墙柱,没入半寸,那垂下的剑穗上下的晃动着。
怒目而视着对方,看到对方的手掌泛红且微微的抖动着,萧奇心底骂了句活该。
"这位兄台,我惹过你么?"萧奇与那人平视,而对方则是一脸防备的样子。
"你还是那么撑不住气、"一声淡淡的责备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在旁边,上前对着那个苍衣男子的头就是一阵猛拍。
"哎哟!疼啊,师傅!"男子懊恼的看着白衣人,捂着脑袋瓜子眼睛红红的,一声师傅叫得埋怨之极。
"还不去把剑拔下来,丢人不丢人!"说完对着男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我还不是担心有人来骚扰你,特地跑回来的保护你的么。"微微侧身躲过,说的好不委屈,撅着嘴巴去拔那该死的剑,可拔了几下都不见松动,男子顿觉有失颜面,瞪了萧奇一眼。
"劣徒鲁莽,请莫见怪。"白衣人微微施礼,当作道歉,眼神中的默然,举止上的客气让男子有种生人勿近的味道。
"……\"萧奇一时不知该做如反应,只能无言以对。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师傅道歉!你快点給我道回来!"拔剑回来的男子见状,冲上前去粗鲁的推了萧奇一把。
"阿烈!"
那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撇撇嘴,退居一旁。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萧奇急忙从怀中拿出 那锦盒,双手递给年轻人,"大夫,你要的东西我取来了。"
"快,我看看。"白衣人双手触摸到了锦盒,顿觉一股寒意,本能的运气抵挡。
"没错没错,正是此物。你就这样一直放在怀中?来,把手伸来我看。"白衣人满心欢喜,破天荒的主动要求探其脉象。
"无妨,这些寒毒暂时还奈何不了我,在下也略懂医术,已服过药物。大夫,现在是否就可以开始救治我的那位重病的朋友,还有我的另外一个朋友有没有回来?"萧奇把手缩回衣袖之中,回避过去。
白衣人担忧的看了萧奇一眼,轻叹一声,道:"这冰蚕本来就是为辅助之用,可以压制你那朋友体内的毒物,至于你那另外一位,还未归来。"说完便不再多话。
萧奇跟随白衣人来到后面的竹屋,房内干净依旧,只不过多了几样添置物,总算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心石大落,可看那沉睡的人脸色仍旧不佳,萧奇不免又心疼起来。
白衣人的双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金丝手套,此刻他正打开锦盒,取出冰蚕,"阿烈。"白衣人唤了声徒弟。
只见阿烈走上来,手中捧着一个凤眼耳炉,那缕缕白烟从盖孔袅袅飘出。
萧奇看着那烟有些奇怪,微微带些紫色,却又带些绿色,那味也极淡极淡,不似一般香气。
"扶他起来。"白衣人看那冰蚕已爬到掌心,便对萧奇说道。
半抱着把时遗扶起,触摸到那熟悉的长发,看着那英气的眉宇,萧奇眼眶泛红,原来自己已经把这人记得那么深。喜欢这个人,喜欢和他谈天说地,喜欢他偶尔的微笑,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喜欢他拥抱自己的方式,喜欢他们在一起的温馨。
白衣人把那通体通明的冰蚕放于时遗右掌之中,并其手掌于腹前,时遗的身体霎时结霜。
白衣人除去手套,阿烈接过,随后递上银针,萧奇知道他是要施针为时遗护住心脉,于是静静的退后旁观。半个时辰过后白衣人把冰蚕取回放入锦盒之中。
"你们出去吧,没有吩咐,不准进来。"习惯于下达命令的口吻,白衣人轻轻拭汗,向两人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萧奇只看到白衣人把香炉捧起,背对着门,不知作何,不再多看,离去。
脚一步一步的走下石梯,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相信里面这个人?万一有什么差池,时遗可就……萧奇烦躁的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