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她又道,既然你不想我这么做的话,那我就不去了。
谢殷衍有些愣,显然觉得事情这么轻易解决很不正常。
叶飞予没有愣,一刻也没有。他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边,很负责地在做一个背景,无声无息,却因为强大的存在感没人能把他忽略。
他在等。
等本该在他意料之中的剧情她懒洋洋地开口,否认之前所说过的一切,颇有兴味地看对方如同吃翔一般的表情莫名的恶趣味。
却没有等到。
从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于是,叶飞予在沉默中意识到,她是在说真的。
她既然说出口就不会打自己的脸,她一向在意这个,他也就不用费神去为这件事发愁。
这样很好。
他这样告诉自己。
事情到此告一个段落,叶飞予得到一个人才,谢殷衍得到一个没什诚意的道歉,和一条绑过他的尼龙绳。
而安深蓝得到的,是和日理万机的尸皇大人独处一个小时的机会。
皆大欢喜。
虽然那一个小时,叶飞予都在发呆。
安深蓝不得不主动开口,没话找话,我听从您的意见,但您似乎并没有因此高兴。
听从了我的意见
叶飞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带着他惯有的浅薄凉意,深褐色的眼眸暗了暗。
安深蓝偏着头看他,神色写着不解,眼底却晕染着点点的笑意,越来越深。
叶飞予却不看她,目光虚虚地停在远方,修长灰白的手指搭在窗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深蓝这么想着,却又觉得他应该是什么也没想的,智商不够,还是省着用比较好。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眸子在触及的一瞬间强烈地动了动。
应该是日暮时分,日薄西山,像是一位战士在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死也不肯不肯坠落,他溢出的血液将半个天空染红。深深浅浅的红色,斜映在废墟残楼上,美得触目惊心。
很漂亮。安深蓝收回目光,不得不说,比起一向惨兮兮的日落,我更喜欢这样垂死挣扎的,更让人有摧毁的欲望。
语气不乏恶意,语调是他早已习惯的恶趣味。
她说的正是她所想的。虽然这话本身足够离经叛道,但她显然更期待别人听到后或吃惊或不悦的表情。
叶飞予觉得没必要在这时候搭理她,却在沉默数秒之后开口,我见过更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