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蕴秋怕他有闪失,吩咐其他人先走,自己转身跟了进去。
等他进了屋内,一切都已经终结,只剩下一片狼籍。
屋内的床塌上,躺着半裸的少妇,冷硬的钢刀穿透了她的心脏,临死前的不忿与怨怒,令少妇睁大著双眼,彷佛在控诉这天地的无情和残酷。
屋角则是一个七、八岁男孩的尸体,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如今已经被刺目的鲜血染红,气息全无。
而李大福则面目呆滞地看着眼前逝去的亲人,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至于那些禽兽,则在敖彦进门横扫的刹那,被从长枪中冲出的能量飞弹打成了碎片,鲜血、碎肉满屋子飞溅。
从那些粉身碎骨的残渣上,白蕴秋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以及濒临顶点的爆发状态。虽然他同样憎恶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但是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他们替天行道了。
苍天有眼,终有一日有他们的报应。
白蕴秋恨恨地咬了咬牙。
“李员外,和我们一起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白蕴秋拍拍李大福的肩头,小声地安慰着。
“我走到哪里去啊,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哈哈……报应啊,报应。”李大福彷若疯了一般,“但是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呢,孩子他娘,你白烧香念佛了……哈哈。”
李大福凄厉的话语未落,已经出人意料地拿起身边掉落的大刀,一刀就插进肚子里。
白蕴秋措手不及,上前一把扶住:“唉,李员外,你这是何苦来着呢?”
李大福嘴角泛着血珠,喃喃地低语:“阿玉,我来陪你,你、你……别怕…啊,别……怕……”
白蕴秋摇头叹息,没有想到平时爱财如命、为富不仁的李大福竟然如些鹣鲽情深。
敖彦望着这个逝去的生命,眼睛湿润了。
白蕴秋慢慢站起身,看着他,小心地说:“温哥儿,我们走吧。”
敖彦用力点点头,恨恨地闭了闭眼,彷佛要把内心所有的仁慈和善良都淹没一般:“好,我们走。”
一出店门,敖彦扬手一朵金莲便在屋子爆开,红莲之火慢慢将一切残酷和悲哀渐渐淹没。
走出门后的敖彦突然变得心硬如铁,面对着那些四处奔走的士兵,毫不留情,一朵朵金莲在大街上开放着,倒楣的军队本来是想带着利器来个瓮中捉鳖的,没想到却冒出了敖彦这个小煞星,硬生生地毁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而县城里,许多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看到县太爷的身影一路行来,便都自发的跟在他俩身后,想随着逃出去。
一路杀来,身一的百姓越跟越多,接近西边大道时已有近千人,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远远的就听见西门一片哭喊声,白蕴秋担忧地说道:“好像已经封门了,看来芝羽他们已经出城了。”
敖彦冷冷地说:“他们就算是用铁水把门浇铸起来,我也要砸开。”
白蕴秋心中一寒,这小家伙算是彻底被激怒了。
到了西门,眼前惨景简直就是修罗世界再现,想出城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拚命。人人都知道,走不了的人都活不了。
看着眼前的惨景,一股杀戮之气在敖彦心中灼热地燃烧起来,那种初次剥夺他人生命的恐惧在这惯怒之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敖彦风驰电掣地冲了过去。
“滚!”
随着巨大的金色莲花在西门前的士兵阵队中闪耀,敖彦彷佛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随着金莲的湮灭之火横扫方阵之后,所有的蔑视、敌意都化为了无边的恐惧。
被恐惧包围着的残兵败将们,顿时四散奔逃,随着凶手们的仓皇离去,残存的百姓们蜂拥而出。
白蕴秋没有看到自家的队伍,知道他们已经出城了。走近敖彦身边,白蕴秋吃了一惊:“温哥儿,你脸色好难道啊。”
没等敖彦回答,毫无征兆的,离敖彦百步处凭空冒出一个人来。
那人戴着一张青铜的面具,身穿一套黑色战甲,一头白发衬着黑甲显得格外刺眼,手上的兵刃是一把两头缀着铁球的流星锤,装满了铁刺的锤头上闪烁着蓝色的寒芒,那是荼毒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