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上,一个男子骑马挽弓,红袍金冠,英姿勃发;一女子坐在树下,仰头看着男子,面色含羞,眼神仰慕。旁边提了一阙词: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书法清秀隽永,一看就是出自女子的手笔。
不都说古代女子保守内敛吗?啊呸!这么露骨的诗词都写得出来,她一个二十一世纪,上辈子活到二十八岁,暗恋了好几个小鲜肉的现代女人,都没好意思写过一封情书呢!
顾采薇气得要跺脚!
宋铎终于写完,放下笔,看她手撑卷轴,面有怒气,恍然想起什么,含笑问道:“悯敏看什么?怎么生气了?”
顾采薇把画扔到他面前,动作粗鲁,画轴一角占到了笔洗里。
宋铎拿起布斤轻轻擦了下,又看了两眼画,似笑非笑地问:“悯敏对这画作有什么看法?”
“世风日下,公然觊觎别人的男人,画这画的女人该死!”顾采薇毫不客气地说,丝毫不掩饰自己醋意翻涌的样子,“还有人,明明已经心肝肉地喊着,对女人许身,现在还毫不避讳地收别的女人示爱的东西,也该打!渣男!”
宋铎并不恼怒,说道:“从来都是女子对男子许身,哪有男子对女子许身!”
顾采薇听他这话,转身就往外走!
妈蛋,还没嫁你呢,就想着三心二意,身体背叛了?
宋铎不知道如何动作,几步绕到她身边拉住她,眼底依然带笑:“虽然你那句许身的话说得不对,但是我觉得其他话说得很有道理。”
顾采薇觉得他吃错药了。要是往日,他早拉下脸镇压她,不许她耍脾气,哪会这么好脾气地哄她?难道,难道他真的喜欢上那女子,想要好声哄骗自己答应?
想到这里,她突然大声说:“表哥,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你休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有别的女人的。”
宋铎清了清嗓子,强忍住笑意说道:“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跟你说。过来,我们讨论一下,像画作主人这般胆大妄为的女子,该如何惩罚?”
顾采薇恨声说:“就该让她,让她……”
可是狠话难听的话她又想不到,说不出来,憋得脸都红了。
殊不知,这幅又醋又惹人爱的模样,早就醉了宋铎。
“过来。”宋铎拉着她,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正色说,“悯敏既然不知道,那我来决定吧。我就打她二十下手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乱写乱画,胡言乱语?”
顾采薇还没反应过来,宋铎就已经拉开她的左手,按住指尖平铺在桌上,另一只手顺手抄起红木戒尺,“啪啪啪”地打了三下。
“啊!”顾采薇大叫起来。虽然宋铎惜力,不算多疼,但是掌心里还是火辣辣的。更委屈的是,那又不是她画的。这样想着,她就这样喊出来了。
“不是你?”宋铎冷哼一声,仍然不肯撒手,用戒尺指着红色小印道,“你看清楚,是不是你?”
小印是小篆,顾采薇不认识,气鼓鼓的说:“你就欺负我不认识就胡言乱语!我什么字你不认识吗?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过,我怎么不知道?”
宋铎“啪啪”又打了两下,说道:“放心,打不冤枉你。这要是你送我的,我还会罚你?你再仔细看看,这画上的男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