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也不喜欢她,不想她来,可是她次次出钱出力,太过冷淡也犯不上。毕竟都是为了将士们。”顾采薇道。
宋氏道:“那就好。”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心,又不敢对顾采薇说,只暗暗决心,即使被宋铎嫌弃罗嗦,也要私下好好跟他说,断然不能允许巴云娘这样的女子进门。
让人不喜一方面,更重要的,怕即使给她个妾室的位置,她也敢欺凌顾采薇。
“对了,”顾采薇想起巴云娘送来的果子,让水沉和苏合打开看,又拿出她给的药放在鼻尖细细嗅着,随即扔到一旁道,“她就没存什么好心思。”
用了她的药,不留疤?扯淡,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伤口溃烂。
这个女强人,就这般智商,还能成为女首富?顾采薇摇头,看来她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失宠了,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宋氏见状问道:“她使坏?”
顾采薇实话实说。
宋氏怒道:“女孩子身体多么金贵,她心思怎么能如此歹毒!”
顾采薇反过来劝她:“我这般警醒,哪里会让她得手?女人之间,不就是这些事情吗?我虽然没见过多少这种争斗,但是看话本也看过不少。”
宋氏道:“这事情,你还是要告诉文扬,便是她出了银子,也得防备着她些。她不能得偿所愿,恐怕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她顿了下,望着兀自笑得没心没肺的顾采薇道,“采薇,我先前竟不知,文扬他,竟然当着众人面打你……他这让你以后如何做人?”
顾采薇见宋氏真是伤怀,忙扔了剪刀,过来握住她手道:“婶子这般疼我,表哥再不敢了的。而且那日,委实事出有因,怨不得他。”
于是,又当闲话一般把当日的事情一一道来,而后道:“表哥坦坦荡荡,当日若是我不受罚,如何对那些受罚的侍卫交代?”
宋氏听她说得条理清晰,难得她受了这般委屈,还能如此理智,不由拍着她的手道:“说也怪,我初初见你,就喜欢上你。你实在是让人挑不出来毛病的孩子,对上对下,做什么事情,都让人说不出个‘不’字。”
顾采薇笑着靠着她:“以后还得婶子疼我。”
水沉上前道:“巴云娘送了一筐葡萄,一筐冻的海虾来。这两样,虽说都是难得的,可是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吃了。谁知道她下没下药!”
宋氏道:“水沉说得很是。”
顾采薇笑道:“没事,你当她送给我的?这是送给表哥的,她还指着抱大腿,哪里舍得下药?把葡萄留下几串,咱们尝尝,这东西也不经放,回头给表哥营帐送去两盘,他眼前来议事的赏几颗尝尝,给外面的侍卫两串尝尝,剩下的都送到伤病营去,给病号们改善下。婶子,您看这样安排行吗?”
宋氏看顾采薇,那是一百个顺眼,只觉得她安排妥当,哪里能反对。
“这海虾,表哥喜欢,现在天也冷,放得住,我就自己独吞了。”顾采薇笑嘻嘻地道,“婶子,您、吕大叔还有豹子,喜欢吃虾吗?回头咱包个三鲜馄饨,放上虾仁;涮锅子时候加点提鲜,都是极好的。”
宋氏笑道:“从前在东南靠海,也是时时吃的,这些年没吃到,别说还真的馋了。”
水沉和苏合依言把葡萄分了,除了留下的,悉数送到伤兵营,只道是小公子的心意。男人虽然对水果不像女人那般钟爱,但是大家也都十分感念顾采薇的这番心意。
宋氏和顾采薇还说着话,宋铎就推门进来,给宋氏行礼。
顾采薇本来在榻上,要下来穿鞋,被他按住,宋铎坐在她身边,皱眉问道:“又跟巴云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