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铎见她真是受惊过度的模样,哪里还舍得她,忙松了手把人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般不断拍着她光洁的后背。
顾采薇大惊过度之下,用了很长时间才平复过来,理智慢慢回复,她不好意思地从宋铎怀里出来,躺回床上。
宋铎也有不明白的,所以放任她躺回去,替她拉好被子,笑骂道:“悯敏以为昨日是做梦?还敢梦见不是我,你说你该不该打?”
顾采薇红了脸道:“昨日喝的实在太多了……”忽然她又想起那封信,以为是宋铎逗自己,于是又委屈又愤怒地看着他道,“表哥,便是开玩笑也要有限度。你这般吓唬我,要是我那时候一个想不通,真吞了毒药撞了墙,我看你哪里去买后悔药!”
宋铎气得伸手轻拍她哭得红红的脸蛋:“该不该掌嘴!今日什么日子,死呀活呀挂在嘴边!”
“我该掌嘴,你就该剁手!还该净身!”顾采薇气道。她心里真的有很大火气,刚才有多害怕,多难过,搞清楚是宋铎闹剧之后就有多生气。
胡乱写什么吓唬她!精,虫上脑,除夕夜竟然还能在宴会之余,偷空跑回来要她,简直了!
“再胡说,真的打你嘴巴子了。”宋铎吓唬她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有何不可?昨日分明,你也很享受,被噩梦魇住了便大哭大闹,唬了我一跳。我好生安慰你,还得你这么大的怒气,你说你该打不该打!”
顾采薇把一直攥在手里,已经皱皱巴巴的信摔到宋铎面前,控诉道:“你好端端的要我就要我,写这东西,还不用自己的笔迹,不是要吓死我是干嘛!”
说着,她忍不住伸出拳头,在宋铎胸前捶打几下。
“什么?”宋铎笑着接过来,本不以为意,但是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笑意不由敛起。
顾采薇刚想说他什么,见他变了脸色,不由拉着他衣裳问:“表哥,怎么了?这,这不是你写的?”
宋铎面色严肃地摇头。
顾采薇喃喃道:“表哥,你别吓唬我。那个呢?不是你放在里面的?”她指着被她扔到小几上的那颗不明来历的牙齿。
宋铎顺着她指的位置捡起那颗牙齿,只一眼就认出这是一颗狼牙。对匈奴习性深知的他,也知道在匈奴,贵族和勇士向心爱的女人表明心迹,都会送一颗狼牙,以示自己地位尊崇和勇猛。
送信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宋铎的脸上几乎挂了冰霜,眼神慑人。
顾采薇又有些吓到,不由道:“表哥来过,外面也一直有侍卫,那谁还能进来?”
“九王子。”宋铎咬牙切齿道。
顾采薇仰头看着他,口气厌烦道:“他真是阴魂不散。”随即又疑惑道,“莫非他进我的营帐了?”
宋铎冷冷道:“他还没这胆量。该是买通了人,趁人不备把信送进来了。”
“表哥是说外面的侍卫?”顾采薇皱眉道。
“便不是他们中的人,也是跟他们熟悉之人,能让他们松了警惕!上次果然打轻了。”宋铎恨声道。
顾采薇想想,小声道:“表哥回头查,也小范围内,别闹大了。也别为了一个人,让众人跟着受连累。”审问这些,难免误伤,想起来她就有些头皮发麻。
宋铎冷声道:“我自有分寸。你的营帐竟然能让人来去自如,若是要你的命呢!”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是否有敌军大规模侵入,刚松口气,却不想九王子在这里羞辱了他,简直是明晃晃地打他的脸。
别说顾采薇误会了,昨日她那般状况,若是进来的人有那等心思,胆子再大些,未尝不能得手!想到这里,宋铎心里的暴怒就熊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