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弟子在这番字字坚硬的话语之后,心中竟是蓦然大定,齐声应是。
杜子腾看了沈仁一眼,却是接着道:“沈道友所说不错,其余的同门,他们力战天魔,至少我们要为他们抵住眼前这些怪物,不令妖魔这里应外合同时夹击之计得逞!”
诸位弟子皆是满面肃然地应了下来。
杜子腾话锋一转,却是转而说道:“天魔来袭,你们有想过一个问题么,其他门派呢?”
这些弟子还没转过弯来,有些傻眼,其他门派……现在峰上在战天魔,他们要在峰下收拾这些怪物,关其他门派何事?
杜子腾却是冷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些愚蠢的剑修,脑回路就跟他们手中的剑一般,永远不会转弯:“天魔来袭,一旦降临,是整个修真界之祸,还是我横霄剑派一派之祸?”
“……自然是修真界之祸,”有弟子好像明白了杜子腾问话的含义,但剑修的教育让他忍不住反驳道:“可是,我横霄剑派是正道之首,自然应当挺身而出……”
“所以就活该我们横霄剑派独自担当?!”杜子腾目光锋锐如刀直刺向方才那说话的弟子。
那弟子竟嗫嚅难言,这一刻,师门的教诲与师门的安危在心底反复冲撞,竟叫他难以判断,那云横峰上的……可都是剑派的同门……那是朝夕相处一起练剑的师兄,那是刀子嘴豆腐心骂得凶却悉心指点一切的长老……
隐隐的,不只是这个弟子,在场许多弟子心中一直坚定的什么东西有些崩塌。
杜子腾淡淡地道:“道途漫长,今后你们若还想行侠仗义,我并不反应,但只有一条,都睁大了眼睛给我认真判断是否应该出手,并且以不危害门派与你们自身安全为前提。今日之战亦如是,”杜子腾一指那些渐渐找到门道与怪物艰难作战的修士:“看到了吗?外面那些可都是筑基修士,你们中可大多数都只是炼气!”
杜子腾并不指望可以令这些鲁直的剑修一朝之间改变一切,他只是希望,他们能自私一点,真的,一点点就好。
比如遇到眼前这帮怎么看怎么都能自救的人,就大可不必去冒奇险。
那些修士怎么说也是筑基,外面那些怪物依杜子腾先前对于血奴的判断,只怕不过是炼制了一重和二重之间的水准,筑基修士认真应付,根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这些怪物数目众多,需要提防围攻之下的安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