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参加实际行动,但我不能置身事外,我想帮忙,哪怕——哪怕最终我一点忙都帮不上,但至少我尽力了。没有这两块布我就失去了所有的线索,失去了所有能帮忙的机会!布我是一定要留下的,除非你能将你脑中的图样分毫不差地画下来给我一份,或是带我一起调查冒险,以上你选哪一种?”我将难题转抛给他。
“嗳嗳!你这倔丫头!”季燕然叹口气,望了我半晌,手指点着我的鼻尖儿笑了笑,道:“也是……若不倔就不是我季燕然所欣赏的那个不达目的不放弃的顽强小女子了!只是……我这个新女婿可是惹不起大舅子的……就怕用不了一会儿咱们岳先生等不及,亲自过来找小灵儿你要那两块布,到时……我可就爱莫能助喽……”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欣赏又是新女婿大舅子的……呀呀?这臭家伙竟然开始用岳老大来威胁我了?!哼……此地不宜久留……
“现在就回府罢。”我立刻小爪一挥号令道,举步便往外走,一头就扎进了一个森冷的怀抱,“呀——”地尖叫一声,正要挣扎着逃开,被来人紧紧地扣住了腕子。
“布!”岳清音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其实我很想对应着喊出一声“剪刀”来赢了他的,就怕岳老大输不起翻脸揍人。只好完全疲软地小声儿道:“哥哥,宽限我两天可好?两天后我一定给你……”
“现在就拿来!”岳老大软硬不吃,死人脸一味逼到我眼前来。
“这是我的东西!”我壮起胆子反抗道。
“已经不是了!”岳清音的怒火开始聚积。
“你霸道!我要找爹去评理!”我搬出岳老爹做杀手锏。
“你想让爹跟着操心你么?!”岳清音即将爆发。
“不、不想!你若也不想让爹操心我,就别抢我的东西!”我终于还是摸了老虎的屁股,于是老虎彻底怒了,扯着我便往屋里走,我吓得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冲着季燕然慌乱叫道:“燕然哥哥快救我!——你刚才说的我都答应!”——待他救下我,我再反悔也不迟(……)。
季燕然连忙上前拉住岳清音,才欲开口说情,便见岳清音冷冷道:“你若不想害她便莫插手!”说着甩开他径直进了里间,将门重重关上并随手上了闩,一把将我扔在床上,转身从橱子里找出一把木尺来,咬牙向我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布给我!”
我慌乱地从床上爬起身,想要夺路而逃,被他长臂一伸一把捞住,手起尺落重重地打在屁股上,直疼得我尖叫着跳起来,一手捂着屁股拼命挣扎。
岳清音怒火全面爆发,再也不多说,到床边坐下,将我摁在他膝上,重尺如暴雨般落下,疼得我泪花飞溅鼻涕狂飙,咿咿呀呀地哀嚎不断。季燕然在外面急急地敲门要岳清音停手,然而岳老大正在气头上压根儿不理会,直到我嗓子嘶哑连嚎都嚎不出来时方才停手,捏起我的下巴盯向我道:“把布给我。”
你打死我算了。我发不出声音,只得用唇语气喘着道。
岳清音气得脸色发青,盯了我一阵,咬牙道:“好——好——看来为兄已管不得你了——你愿意怎样便怎样罢!”说着将我放到床上,起身开门出去了。
我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身痛加心痛逼得眼泪止不住落下,季燕然大步跨至床边,心疼不已地用大手替我揩去泪水,低声道:“打了哪里?让我看看!”说着伸手轻轻拉过我的手,见掌心并无伤痕,想了想,约是知道打在了何处,便轻声道:“我去叫丫头来给你上药……”
才要起身,被我一把扯住袖子,挣扎着转过身去,从肚兜里掏出那两块布递给他,他明白了意思,接过去道:“我去拿给清音,你莫要乱动,我叫丫头来给你上药。”
“不……”我嘶哑着开口。
“怎么?”他问。
“丢人……”我将脸埋入枕头。
“嗳……”他已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心疼了,轻轻叹了一声出得房去。
过了一大会子他重新回来,手上拿着个药瓶,坐到床边,道:“当真不让丫头来给你上药么?”
“不让。”我闷声道。
“那我来给你上。”他说着拔去药瓶上的塞子。
“不——不许——”我慌得想要坐起来,却扯到了伤处皮肤,直疼得忍不住呻吟一声,额上冷汗直冒。
“不及时上药,伤处会淤血,肿痛难消,坐卧不得,难道你想就这副样子帮大盗找身世么?”季燕然皱眉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