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能赖以生存的,只有你。
维棠,只有你。
维棠叹了口气,将手指从水罐的玻璃壁上撤开,捏着衣角的布料搓了搓,就跟猗澜经常会抠抠指甲缝的动作一样。
但这一局还没有结束。
维棠向猗澜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眼睛看着眼睛,里面的情绪,只有自己能懂。
最后,自己和自己之间只隔了一步之遥。
自己说:猗澜,我是猗澜。
自己说:真巧,我也是呢。
不管是哪个自己,只要向前迈出一步,就可以轻易将自己拥入怀中。
但这一步,只要迈出去,就是输。
自己和自己僵持着,谁也不肯先迈出这一步。
猗澜不让,因为她已经被先前的那么多自己宠的娇惯了,只有自己先向自己认输的,没有反过来的。
猗澜不让,因为她已经在先前让了自己那么多次了,从来是自己先认输,也是心有不甘。
但也就是心有不甘了。
除了这样,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人,她是自己啊。
自己不让她,又怎么能说自己是她呢。
不能的。
所以,输的也只能是她。
从前那么多次,现在的这一次,还有以后,输的人,只能是她。
因为舍不得看到自己输,所以就只有自己输了。
一叹再叹,认输地向前半步,解开衬衫上面的几个纽扣,一侧衬衫滑到到肩下,露出十分好咬的脖颈。
我认输,你来吧。
猗澜也上前半步,眼睛里瞬间弥漫起血红的颜色,两颗犬齿也从唇下伸了出来。
踮起脚尖,伸手去搂住自己的脖子,犬齿抵在维棠的脖间脉动最强烈的地方,虽是都有刺进去的意思。
维棠也全然做好了准备。
然而,猗澜用两颗犬齿在她脖间磨了磨,却没有咬下去。
舍不得。
维棠睁开眼,问:什么
猗澜重复道:我舍不得你。
为什么
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我舍不得自己,哪里有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