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了聂嘉一句,聂嘉冷眼打量宁朗,淡淡道:我也挺记仇的。
宁朗神色微变,聂嘉环顾四周实在不喜欢周围的气氛,偏头在时谌耳边道:我去旁边清净一下。
时谌安抚地在聂嘉腰间上下抚了抚,看着他走到不远处的露台吹风,面上不动声色地跟宁朗虚与委蛇:原来猎杀者的剩余成员也在绿洲。
被抛弃的人,总要给自己找个庇护所嘛。宁朗一笑。
时谌闻言却是不着痕迹地蹙眉,猎杀者组织和绿洲虽然都是鲨派的集中营,但原本这两个组织也是水火不容见面必掐。因为聂嘉的出走,就让这两个针锋相对的组织毫无间隙融合在一起了
不太可能吧。
露台上,聂嘉两手支在围栏上面无表情地眺望远处夜色中的树海,他觉得有些累,一想到接下来时谌将要付出无数的时间和精力跟宁朗洽谈和平条约,以后说不定还要继续为收复绿洲做准备,聂嘉就觉得精神疲惫不已。
境外能力者基地在过去一个月也大多归顺了华国,但这些都是时谌冒着极大的风险促成的。现在又到了绿洲为什么要管这些乱臣贼子的死活呢。
聂嘉出了口长气,闭着眼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原来你所说的那个爱着的人,就是时谌啊。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嘉不用去猜也知道是谁,他没去理会,睁开双眼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的树海。
安源走上前来,靠在围栏上,扭头看着聂嘉的侧脸,冷冷的哼笑道:我真是想不明白,时谌杀了无数我们的同伴,你为什么会为了他而抛弃我们
他声音里的光火让聂嘉侧目。
我离开之前,不杀你们,是因为我不觉得你们的生存方式和目标是错的,我让你们活下来,是希望你们能继续追逐自己的目标,而不是放弃自己的意愿,加入绿洲。聂嘉漠然道:早知道你们会在这里给我和时谌添麻烦,我就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基地。
安源的红发已经剪光了,重新长出来的头发漆黑而柔软,此时被风吹散,露出天生乖顺的干净眼眉。
他怔怔地看了聂嘉许久,忽然控制不住地弯腰大笑,笑到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对和错用不着你来定义,你以为你是谁!安源再直起身时已然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聂嘉道:我可以决定你们的生死,就可以定义你们的对错。
安源一怔,你这不是没变吗强者可以定义规则这是你教我的。那你又为什么要抛弃我啊我不乖吗一直以来我都是最听你话的那个,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我都跟着我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会为了我们都憎恨的时谌而抛弃我!
宴会厅里的能力者纷纷好奇地伸着脖子听着露台的动静。聂嘉是鲨派的叛徒,安源是曾经他最忠心的手下,想必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恨不得聂嘉亲手杀了他,这俩人见面,不知道等会是不是会把整栋楼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