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嘉就在众人平静的好奇目光中耍着小猎刀挽了个刀花,那小刀绕着他白皙的手腕刷刷飞旋着转了一圈,随后猛地喷出了一道血线,伤口割得不知有多深,那血哗得一下就涌了出来滴进水中,很快就将一缸子水染红了。
大王!您这是做什么!众将领和士兵们都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阻止。
众玄甲肝胆俱裂:啊啊啊啊啊啊!大王啊!
但大王的态度摆在这里,也无人敢做什么只谴了一人悄悄回了王帐去通秉统领,这等大事也就只能让统领来做主了。
聂嘉抬手制止他们的聒噪,脸色明显苍白了起来,却还哗哗往水里放血。他的身体就是异能的载体,事到如今,聂嘉也没想到一直把君长悦留到现在,却还是只能用这种下下策来解决瘟疫的麻烦。
全军沉默的几息之中君王不知出了多少血,那一缸子水都跟着血红了起来。聂嘉觉得差不多时,异能已经是透支了个干净,他身上全无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看不见人影,支撑不住身体往后踉跄起来将领们慌忙要去扶,却晚了从人群中飞掠而出的黑影一步。
长生!时谌从后面托着聂嘉的后腰将他打横抱起,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不过一眼没看见,就出了眼前这一幕,难怪他刚才不要自己跟着!时谌悔得长眉皱起,呼吸都湍急沉重了起来。
聂嘉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上,我没事,你吩咐他们一人一碗,灌下去。
时谌吩咐了玄甲一句,便对脸色苍白的姬佳容道:带一名军医来。
说罢他抱着聂嘉疾步回了王帐,仿佛衣袍着了火,那步履都因为心慌而显得凌乱了些。
我真的没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聂嘉说话时几乎都发不出声音了,他躺在床上看着时谌认真又心疼地为他包扎伤口时的侧颜,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
时谌没搭理他,呼吸还是那样沉重,他的默不作声让聂嘉有些忐忑。
八百人虽对兵力不能造成影响,但不管是杀了还是任由他们死去,瘟疫的存在都会令军心动荡,无法抵御赵无伤,我没有别的法子。聂嘉给自己找了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理由,可怜地去拽着时谌的袖子。
时谌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见没有血透出来才放心。
聂嘉费劲儿地起身要往时谌身上爬,蹭着他的脖颈说:你生我的气了你不能生我气的。
时谌轻叹一声揽着他的腰将聂嘉抱在怀里,还是个小小的少年,窝在他膝头上刚刚好能抱个满怀。
我上哪舍得生你的气时谌疼惜极了,一说话才听出来他的呼吸早就发抖了,他说: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伤害过自己我早就听说过你们自由军在克拉德星的那场惨烈战役,没有当场死亡的你都救回来了,你是不是用了这样伤害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