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人间的紧张氛围却无法忽视,半夜被吵醒目睹了赤云宫这场腥风血雨后,赤云宫上下的宫人均是一副肝胆俱裂的模样。唯有小国君神情如常,胃口不佳的用过几口早膳后便去廊下晒太阳了。
脚边放着火炉,暖烘烘的太阳一照,聂嘉就困了,缩在层层叠叠的裘皮中昏昏欲睡的打盹。
赤云宫这场大规模的刺杀已经传遍朝堂,听说小国君毫发无伤但却没来上朝,朝臣震惊又可惜,纷纷假意关心的往上递了折子问安,却无人追究刺客的源处。聂嘉猜都猜到了,折子一本没看全让人烧了。
大王,静王殿下来了。老太监不知小国君是否已经睡着了,便附耳低声地道了一句。
聂嘉睁开眼睛,睫下溢出一丝刀剑的清光。
听说这几天王兄一直没吃药,臣弟特意亲自早起煎了药来,王兄趁热喝了吧。君长悦面色苍白地领着宫人走到聂嘉身边,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聂嘉面前。
下了什么毒聂嘉敷衍地问道。
君长悦坐到聂嘉身边,自嘲地笑了笑,王兄身边的暗卫很是尽责,臣弟送来的东西都里里外外探查了许久才放行,臣弟哪有给您下毒的本事。
君长生这几年的确一直都是由君长悦调养身体,五年前雪夜中的那场凌虐在他身体中留下了许多病根,孱弱得根本活不到而立之年。但聂嘉望着他,并不去动那碗君长生已经喝了五年的药。
他只是懒懒地闭上眼睛,继续打盹。
君长悦对于他的冷淡并不在意,兀自静静说道:昨夜赤云宫凶险无比,王兄万幸毫发无伤,可这样的情况日后只怕会越来越多。若王兄先前随了臣弟的愿安葬司空寒,便不会有如今群臣激愤的场面,王兄您也不会立于如此危险境地之中了。
无妨,来多少,杀多少便是。聂嘉懒懒地哼哼道。
君长悦苍白笑道:您真的觉得杀人就能解决一切吗
不能吗聂嘉目光戏谑地看着他。
君长悦目光漠然,道:刀总有钝的那一天,难道您没发现您能使唤的人,只有身边的暗卫了吗在宫中您是燕国的大王,若是出了宫只怕人人都意取您的性命。作茧自缚的道理,小时候还是您讲与臣弟听的。
司空寒作茧自缚的时候,你可有这样劝过他聂嘉坏心眼地去撕君长悦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