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苏满头白发在风中飘扬,双目茫然,跟疯子般的呢喃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杀了他那么多次,齐盼不可能原谅我的,为什么这一世要和前几世一样杀他,为什么每次做梦我都在杀他......
江逸苏的眼神好像又清明了些,苦涩地笑了笑,望着连绵不绝下着的天火,想起齐盼正在逃杀时,好不容易才脱离虎穴,却忘记了如细雨般的天火,那火直直掉在他的头上。
那一瞬间,齐盼一头乌黑的头发立即就化为了灰烬,而自己那时候在窥元镜看到时,还笑出了声。
我这种人怎么配得上齐盼喜欢江逸苏越想心越疼,要是连他这样的人都能拥有爱情,那么也太不公平了些。
休息完后,江逸苏走向季如许的住处,他现在才知道烈焰噬魂天有多大,这里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走了这么多天都没看到齐盼的老窝。
原来......你每次抓食物回家,都要走这么久吗江逸苏陷入回忆中,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
过了很久,久到江逸苏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总算看到了季如许所住的石屋。
江逸苏摸着这些石块,说是石屋一点都不过分,因为它就是用四块巨石搭建而成的屋子,季如许就在这里待了七十多年。
那石块上的血液早已和石头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可江逸苏知道,就算这是齐盼的老窝,他依然被许多庞然大物欺负着。
这里的血迹大多都是齐盼留下的,有时是练功,有时是被人欺负,有时是吃到了毒物吐血......
江逸苏摸着季如许经常躺着的地下,太简单了,他所住的床就是几根稻草,江逸苏看到了最角落里的一个枕头,也是用稻草做的。
他想起齐盼为了这个枕头和不少人打了架,因为这是齐盼废了好多天才编制出来的,在烈焰噬魂天里算是宝物了。
齐盼为了它,手中不知染了多少血。
江逸苏把枕头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仿佛这样那个人就能在自己怀里躺着,他背靠在石屋,静静感受着那个人经常坐的位置,这些石块都是齐盼一块一块背过来的。
这些石块陪着齐盼度过了几十个年头,总是跟着他到处迁徙,齐盼从一块石头都背不动,到最后能轻而易举弄起四块石头,花了十年时间,这十年自己一直窝在山里闭关,什么危险都没有,安逸得很。
江逸苏忽然很想季如许,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又和谁在一起,但只要想到杀了他几生几世,就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就这样江逸苏在石屋待了一百年,他完完全全照着季如许生活轨迹来活,仿佛这样就能体会到季如许受过的痛苦。
烈焰噬魂天每年都会有人来,江逸苏已经习惯了,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找欺负过季如许的人报仇,管是鬼是神,只要欺负了季如许的,他都以十倍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