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成。”
一三有些怀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屏幕忽地暗了下去,光耀四射的大舞台顷刻间被黑暗笼罩。
十三根幽蓝色的蜡烛逐一亮起,微弱的光芒随着烛火摇曳,隐隐约约映照出蜡烛背后的十三个人影轮廓。
从左往右数,总共十三人,每吹灭一支蜡烛,就意味着一名裁判投出了一张黑票。
为了取悦观众,裁决投票的布景与流程设置非常戏剧化,同时极具演出效果,为此,裁判甚至会对票数进行必要的调整,以达到吊人胃口的目的。
司仪今夜一直压抑着的嗓音终于彻底放开,他的声音变得如曾经一样高亢激动。他用复古又浮夸的台词将气氛挑起,戏称那些蓝色的烛火为“灵魂之焰”,将裁判鼓吹为手执镰刀的死神,终于,沉寂许久的观众席逐渐恢复了喧嚣,随着第一支蜡烛的灭去,嘈杂的人声一下子像是沸腾的水一般,窜到了顶峰。
“十三个人。”鳞城忽然说,“现在只有一成把握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一三明白,他在可惜自己没能真正杀死那个附身在维塞利身上的监察员。
“或许不是他。”一三想了想,十分牵强地找了一个借口。
鳞城笑了笑:“就是他。他站在第十三个,你看,他拿着蜡烛的手在抖,他一定没有忘记胸膛被剖开的感觉,我有点好奇,他现在到底是脑子疼还是心脏疼。”
就在他还有闲心开玩笑的时候,第二支蜡烛应声而灭。
一三:“你别说了!”
鳞城瞧了他一眼,忽然仅有的一点紧张也荡然无存了,反倒觉得队长这样子可爱的不行。
“你真想要我闭嘴,就像刚才那样用自己的嘴唇来堵啊。”他轻飘飘地在一三的耳边说,“我保证听队长的话。”
一三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气还是急,手指一转一把短刀脱壳而出,狠狠地钉在了坚实的床板上,入木三寸,整张床都为之一震。
紧接着他听到耳麦里传来的笑声。
鳞城与他靠得很近,自然也听到了:“他们还看着?”
一三指了指屏幕:“裁决投票的时候会播放监控。”
“噢,那我应该和老朋友打个招呼。”鳞城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对着屏幕懒洋洋地道,“昨天在地下室过得愉快吗,监察员先生?”
第十三个身影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与此同时,第三、第六支蜡烛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