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砌山房,石屑泥土糊墙身、芦苇稻草做屋顶。
山房四堵外墙坚石累累,呈半坍之,内墙皆泥土石屑之属,老旧难堪重物,与数根梁木、柱子全都坍塌在地。
殷图瑞边看侍卫与护院僧人搬动木石、掘土救人,边听玉萝言说。
玉萝道:“这放孔明灯的主意原也是若贞妹妹先提,大家觉着好,便定下了。先头我提的是放莲花灯,寺院前祈愿池那,有许多香客在放。若贞妹妹不同意,说是既要为殷伯父祈福,便要做些与众不同的,与旁人挤在一处放那莲花灯,没甚意思。说是她可寻了人弄了孔明灯来放。
待我们用过晚膳稍事歇息,若贞妹妹便拉了我来到寺院后山那处空地放灯。廷益哥哥被苦志大师叫了去,故而未同行,只殷公子和一位马公子在。”
“马公子?”殷图瑞诧道。
“是一位姓马的公子,我与他并不相熟,若贞妹妹与殷公子同他甚是熟稔。若贞妹妹道,是马公子帮了大忙,弄了那许多灯上山来。我见那马公子也确实用了心,那灯上写了许多祭文,只那灯中的松脂味儿浓了些,凑近点灯,熏得人头晕目眩。”
乔氏听这小蹄子啰啰嗦嗦一大堆废话,句句指向贞姐儿,就差大声道破,这事儿是贞姐儿起的头,遂道:“苏小姐,你说这一串话儿,就是想说你们来了后山放灯。这事我是知道的,贞姐儿也同我说过,想必大太太亦是知晓的。”
薛氏点头道是:“我确是知晓玉萝与贞姐儿要出来放灯,谏哥儿亦是一起。不过这马公子又是何人?怎的他也来放灯?”
乔氏不想这薛氏平时一个面人似的,好搓揉,关键时侯却也被她揪住了头,对殷图瑞道:“这马公子便是马大人家的……”
殷图瑞额角冒汗,对玉萝道:“苏小姐,你们放灯后,黑灯瞎火地又如何去了那处山房?山房好端端地,怎得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