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找长乐时对方的一系列反应,再结合原本并没有在意的其他人的态度,莫非,莫非——
“莫非我讨厌长乐?”元骁僵着脸,不可置信。
“不是厌恶又是如何?”今日的骁王太过反常,元勤看了好几眼,若不是能够确认这是自己的弟弟,都想上手去摸摸他的脸侧看看是不是哪个歹人假扮的。
“你和长乐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要我说,不就是当初把你抛下了,但长乐没做什么,甚至还给你留了不少粮食,后来被骗光了受苦受难也是你自己ch……不注意。”
元勤悄悄吁了口气,差点把“蠢”字说出来了。
最后,他总结道:“那两年的苦难本在你自身,就算要迁怒也不用迁怒这么久吧。”
见骁王还是沉着脸不语,元勤想起这人和长乐的主要冲突其实还是和那个麻烦的左雨灵有关,叹了口气。
“左雨灵到底有什么好……”
“我不喜欢左雨灵。”元骁冷着一张脸,用认真的口吻说道,“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王妃之位,非长乐莫属。”
“不过我了解一点了……请婚旨先留着,等我追回了人,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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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回到了府上后,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才敢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刻感到动摇,但是坐下时臀|部的疼痛还是提醒了他,骁王贯会骗人和嘲讽的性子。
少年的眉眼又冷了下来,他想起自己被无缘故加诸的责罚,想起因为背后无势力可靠所以无人出头澄清的苦楚,想起今日身边同僚劝慰的话语。
他知道那人本就是成王用来拉拢自己的,一身孤伶的长乐以极稚嫩的年龄担当着药事主管。
他就像一个拿着不该拿的东西的孩童,被一众大人用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着,随时打算找到漏洞和借口来“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孩童一顿,顺便将药事主管这个权利要职揽入怀中。
成王,皇帝,左相……甚至是骁王的那些为他打算的下属,也或多或少的接近自己。
长乐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呵笑一声,大步迈出了府上。
你们要的你们想的,我怎会不知。既然如此,想要的我就给你们,只是,不知你们敢不敢接这局。
左右自己一人,虽无人可依,也无所可惧。
待骁王发现自己的手下妄自揣测他的心意,曾在几日前就给长乐使了绊子,陷害于他,导致长乐被打了二十大板,也是陛下垂怜,深明内情,才没让被各方人马盯着的长乐被撸了职位。
火急火燎往长乐府上赶的骁王,想起今日少年冷淡的神色,心脏一缩。
他竟不知当时乐哥儿是忍着痛的。
而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还偏偏要叫住他谈话,现下想来,那一番话在乐哥儿耳中听得定是万分刺耳。
骁王大驾光临,长乐府上的管事战战兢兢,硬着头告知对方自家主子已经在半个时辰前离府。
“可知你家主子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