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没看清睿王怀里抱着的绿衣女子是谁,只看到睿王那张向来都是不急不躁的脸上此刻满是紧张,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提了衣袍便匆忙去请太医去了。
沿着长长的游廊,景忻抱着夏璎疾步走在前面,将几个随从远远甩在身后。不断的有祁王府的丫鬟护卫向他屈身行礼,他却顾不上看他们一眼。夏璎此时已经留了太多的血,再加上马车的颠簸,致使她神智开始有些不清。
她昏昏沉沉地靠在景忻的肩膀上,只觉得一路被景忻抱得很紧,但他的脸却是越来越模糊。
三哥,三哥。还没到书房门口,景忻便开始连声叫道。
书房门被景忻撞开,景煊的眉头微皱,刚要出声斥责,抬头却看到景忻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着急忙慌地往里进,两人身上的形容皆是狼狈。
三哥,夏璎受伤了,景忻来不及请示,便径直将夏璎放在了书房内间景煊平时用来小憩的软榻上,我已经命管家去请太医,三哥你懂医理,快给她看看严不严重。
景煊站起身,一向波澜不惊的眸中难得地闪过一丝异动,不过那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他来到软塌旁,淡淡扫了一眼满脸是汗的弟弟,才将目光落在塌上躺着的人。
此时的夏璎与往常不太一样。
她闭目躺在那里,卷翘的睫毛搭在眼睑上,脸上丝毫没有了以往的倔强冷傲,软软弱弱地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娇弱女孩儿,一张小脸过分惨白,只有那被涂抹了口脂的樱唇上有着一抹鲜艳的红,让她有一种异样的美。
景煊先是一愣,随后才矮身坐在软榻上,将手搭在了夏璎的手腕处。
看他一直默不作声,景忻擦了把汗,着急道:三哥,到底严不严重
失血过多,景煊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放在夏璎手腕处的手,又去掀开她伤口处破掉的衣服查看,伤的很深,但没伤到要害,不算严重。
这还不严重见他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景忻有些想揍人,流了那么多血,再晚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
景煊起身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衣服上也染上了一片血迹,问道:你是否受伤
没有,景忻随口答道,目光却始终盯着夏璎,急躁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门口传来张德急急慌慌的声音,伴随他的声音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