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的才智便是放在现代社会也是不输常人,性子内刚外柔,行事却不拖泥带水。只可惜被这个世界的眼光所束缚,因而平白多了许多痛苦。
当年,他坐在父亲的怀里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口不对心的奉承和较量,再看父亲面带微笑着应付着他们,心里不屑之下是淡淡的忧虑。
作为一个男人,哥没有奢求三妻四妾已经够不错了,还想让哥和其他男人去分一老婆,想都不要想!
谪阳从小就打定了主意,于是对那些从自己孩童时期就对自己献殷勤的家伙,不论好坏一律冷眼相待。
不过形势比人强,如果他真的这个时候再不考虑婚事,将来保不住被指婚给齐国某的皇女,那他妈也救不了他了。
为今之计只能赶快为自己选一个妻主。
老婆嘛,不能太有钱,也不能太有势,这样就可以管着她不让她三夫四侍,不过也不能一味攀龙附凤,……还有不能太丑,也不能太笨,不能太冷漠,也不能太缠人,性子不能太爆,但也不能太柔了没个性……
谪阳掰着手指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选来选去,才泄气的发现自己自从十岁父亲去世后搬进这念慈观以图清净后,就没有认识过不是平南郡王府的女人——更别提自己还有那么多条件!
他的手一用力,啪的一声折断了手中的梅枝。
这让他怎么能在这段短时间里找出一个合适的老婆人选啊!!?
也不知道陆颖那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找的到那行文字的主人,如果能找到,或许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里,那样他就不用为这种荒谬的事情苦恼了!
一纵身,几个轻点,落在了湖边的小筑边。谪阳光着脚,踩上青席,谪阳心中一动,那一天陆颖抱着蒲团沉沉的睡着在这里的模样出现他的脑海里。
虽然算不得顶漂亮,但也是个清秀小美人,尤其是齐齐的刘海下那双活溜溜的黑眼睛在被自己欺负的时候总是瘪着嘴唇,委屈无奈又毫无还手之力的表情,叫他心情总是无缘无故的好起来。
他和陆颖认识,已经有五年了吧。
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哭起来满脸鼻涕眼泪的大娃娃。
抬眼,几乎不用想,谪阳脑子里就浮现八岁的小陆颖在院子里的梅树边嘻嘻哈哈的堆雪人,白生生的小脸,泛着柔光的黑发是自己给她扎了两支小丫,衬着白雪红梅,分外的清晰。
清扬故意把一个推成有她小身子半人高的大雪球给她,小陆颖黑曜石般的眼睛闪了闪,然后侧头大声的冲自己求救:“谪阳,别耍剑了,过来帮忙把脑袋放上去吧。”
自己故意不理她。小陆颖便生气了,揉了两个雪球来扔他。他脚尖一点,踩着雪球飞掠而过,心情暗慡地看着下面的小陆颖对着他的身影张口结舌。
十岁的陆颖在书桌面前专心地写写画画,自己轻轻走过去,突然抽走她手里的笔。她转过头来,一副无奈的表情企求的看着自己:“谪阳,别玩了,我在给念慈观改阵图呢,把笔还给我吧。”
那种越来越照抄李凤亭的小大人般稳重让他极度不悦,明明自己也一直在教导她,为什么就不知道学学他,偏要去学那只老狐狸。
他从窗户跳了出去,扬长而去。
……
直到……她听见自己决定夜探花山书院,仰起头,说:“我来帮你。”
陆颖似乎各方面都正好满足他的条件,谪阳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捋着梅枝上的小叶子,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被谁的手挠着,有了一丝甜蜜的意动——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小小年纪就喜欢学她那个山长,总是一副一本正经,装出沉稳老成的模样,害自己总是想逗她,看她什么时候会破功,流露出原本年龄的性情。
陆颖是多大?好像比自己小四岁,十二岁的老婆?
不会吧,萝莉啊?谪阳好心情地揉揉鼻子,忽然觉得自己好禽兽。
“颖,你怎么了?”许璞从昨天晚上就发觉陆颖严重不对劲,几乎到了半夜人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一只游魂一样,无声无息的进门,坐在床上,开始时什么姿势,半个时辰后还是什么姿势,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脚边,眼神却不知道飘到哪里了。
自己担心的一直问她,问了半天,陆颖只说了一句:“没事,睡觉吧。”然后衣服也不解,倒在床上,面向着墙壁,也不理她。
许璞只得躺在床上,看了她好一会,连个身也不见她翻。昨天下午见到她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这样了,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陆颖身上能出什么事情?
这里是花山,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比起她们这些才来的人,难道不是更来得安全和熟悉的地方吗?而且有山长李凤亭的照顾,谁敢真对她不利?
许璞突然皱了皱眉头,不对,难道事情就出在山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