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言新桑还勉强显得没有太僵硬,他拱了拱手,挤出一个笑容:“久闻绝代狂人威名,今日一见,不同凡响,晚辈实在三生有幸。”
任风行却根本没有理睬他,只是转头对简随:“小子,走了。”
然后雷霆闪电白光乍现,任风行的踪迹消匿了。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任风行的忽闪忽现,一时,谁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有简随这时慢慢开了口:“新桑仙友,还有其他几位仙友,你们的学仆受伤了,不带下去赶紧医治吗?我虽不通医术,但看几位的伤口似有黑气萦绕,会不会是中毒了,需不需要特别的解药呢?”
他这一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常乐。
众人的目光皆表达了一个意思:你的学仆伤了人,难道你不来善后?
常乐阴测测地看了看眼前的众人,从衣袍里取出一个瓶子扔了出去,言新桑反应很快,一把接住了瓶子。
众人被他的态度气得不打一处,又见那蛇妖现在动弹不得,于是纷纷撸起袖子想教常乐做人,倒是简随催促道:“各位先为伤者敷药吧,看他们怪难受的样子。”
言新桑郑重其事对常乐正色道:“今日之事,言某会全数如实上报仙官。”
他们都是各家各派的精英子弟,所处门派虽然比不得白帝城位高势大,但白帝城毕竟也不能真的怎么惩罚他们这些学子,最多就是责骂一顿,赶出城去。常乐今日所做的事,不意外会被赶出城了,等出了城,他们之间的恩怨就成了家族门派之间的恩怨,那时再去解决了。
简随方才的提醒,也只是想告知他们,此地不宜动手罢了。
众人都不是傻子,也就住了手,带着伤者离开,把这笔账暗暗记下。唯有言新桑和阮芜还在,向简随致谢。
简随连忙摇摇手:“是任风行制止的,与我没什么关系。”
简随见言新桑似乎想开口询问任风行的事情,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绝世狂人似乎与我们门派有什么渊源,这一次我来白帝城,仙尊便请求他前来保护我几日。其实,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交,你看,方才绝代狂人不也抛下我就走了?”
简随这么说,倒让言新桑能够接受。比起任风行和眼前这个看不出有什么特能的少年私交好,任风行和他师门有渊源所这件事更容易让人接受。不过能与绝代狂人有交情,北斗灵脉的势力比他之前想象的深远多了。
言新桑是衡水剑派钦定的继承人,说话做事都难免第一时刻为门派考虑,简随就是怕他这样,所以不想惹上麻烦,便推脱自己和任风行不熟。
相比起来,阮芜倒没那么多想法,他真心恭喜道:“简随仙友竟能有绝代狂人相护,这是天大的荣幸呀。”
“阮芜仙友说的是,而且我还要多谢仙友方才为我出头,仙友不愧是出身莱芜儒门世家的儒生,真是位直言不讳的真君子呢!”简随诚心诚意道。
阮芜羞腼道:“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