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其中的滋味后,时野很快就恢复到百无聊赖的状态,用过即弃般的,伸手推开身边仍想要纠缠不清的某人,直接回家去了。
翌日,她就出国留学了。
再次见到池犀的场合,便是在时知尧的办公室。
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睑,时野没想到他居然能混进总公司这边工作,而且是时知尧的秘书。
不过都这么多年,也还只是个秘书。
果然没什么用。
将手中的资料搁置在桌边,轻蔑地望向对面弯腰的男人,时野不禁嗤笑了声,“真是巧啊,你来当了时知尧的狗。”
递茶的动作稍稍僵硬,池犀什么都没说,缄默地退到一旁。
“小野。”
刚从跨国会议结束,时知尧的眉头似乎微不可察地皱起,并未注意到男秘书神情的异常,而是唤起她的小名,“有什么事吗?”
尽管那时的时知尧还没被揭穿身份,那副装模作样的模样看起来就挺倒胃口的。
“当然是来看望我亲爱的哥哥。”
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时野冲他灿烂地弯了弯眼眸,再次压下心中的厌烦,将文件交给他,“顺便来请时大总裁签下字。”
按理说,她好歹也是艺术馆的馆长,轮不到她亲自来总公司这边送文件。
没办法。
毕竟时知尧真的很烦。
在她出国的这些年内,他每个月都会抽出一段时间,远渡重洋去见她。
她在国外有自己的学业要完成,又结交了新的朋友,日常与社交的圈子根本不同,和他真的没什么好讲的,每次见面都搞得很尴尬。
但哪怕面面相觑,他还是坚持了下去。
真是死脑筋。
听不到时野心中的腹诽,时知尧接过文件,仔细地审阅了起来。
“这个项目和画家那边谈好了吗?”
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时野扫过他办公室里的简洁装饰,随意地将手撑在他身侧,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我那边人手不够,所以还想在这里找个帮手。”
搭在纸张上的手指微顿,目光落在对方的腕节处,他的声音听起来仍十分冷静,“你想要谁?”
办公室里的某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而时野报出了另一个名字。
“谢阙宫。”
眼底闪过愉悦的光芒,时野表面上则继续轻描淡写地讲道:“我听说她的公关能力不错,不知道我们的时总裁愿不愿意割爱?”
日理万机的时知尧当然是答应了自家妹妹的请求,没有太在意这种小事。
除了某人之外。
在时野准备驱车离开总公司的时候,他如同地缚灵般的,突然出现在车前,害得时野差点失手撞到了他。
紧急踩住刹车,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
这家伙难不成是想碰瓷她么。
令时野意外的是,池犀和以前没多大变化,双眼又开始变得通红的,泫然欲泣。
“你已经不想要我了吗……”
脑海里升起无数个问号,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到他垂泪,才明白他话语背后的意思。
等等,她什么时候要过他?!
车外的池犀仍在不停地倾诉衷肠,无非就是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她了之类的话。
极具忍耐地听他讲那些废话,时野愈发难以理解他的思维,他说的那些话更是令她摸不着头脑,简直莫名其妙。而且他这般说,她也很难相信他,甚至怀疑是时知尧给她下的套。
敷衍搪塞地应了几声,最后讲些连她自己都不信的鬼话,顺水推舟地收下他——
她也想知道时知尧在搞什么。
至于池犀,就他那副软弱的模样,时野心底多少是有些嫌弃的,自然不会把他当作计划中的一环,只让他盯着时知尧,有事再和她汇报。
今晚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