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查这个干吗查户口
盛应闲愣了一下,片刻后,直言道:我怕他出事。
向东终于不敲盘子了,愤愤地切了块牛排,放一百二十个心,要说有谁能害颜桐,我真不信,除非他自己
他说到这里,猛然惊觉,抬头看向盛应闲。
盛应闲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向东搁下餐刀,我在医院见过你。
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
向东低下头,没有说话,半晌,终于抬头问道:他怎么了
盛应闲摇了摇头,他当然不可能告诉向东颜桐的计划,只是说:当年颜琛和叶青正值热恋,叶青冒着星途受损的风险,给颜琛生了一个孩子就是颜桐。
向东挑了挑眉。
但是颜琛找叶青只是玩玩,所以毫无疑问,盛应闲接着说道:叶青怀孕之后他找了别的女人没准还有男人。叶青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离开颜琛攀上了别的金主,拿到金主的资源之后再找下一个金主,没几年就爬上了高位这就是我知道的。
向东突然说道:十年。
盛应闲一怔,什么
不是没几年,是十年。向东说着站起身,俯身看着他,叶青和颜琛好上的时候才刚成年,法定的结婚年龄都没到。
盛应闲沉默片刻,颜桐跟我说过,他父母根本没结过婚。
向东拎起包,颜琛是人渣,没错;叶青是人渣,也没错,她对金主一直是用完就扔,这招直到她转行自己做老板都还在用。
他看着盛应闲的眼睛:剩下的,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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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应闲再一次去找颜桐的时候,颜桐正靠在沙发里,沙发扶手上搁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几个烟头,边上还靠着一根烧到一半的烟,黯淡地燃着一点星火。
地上是一箱啤酒,半箱空瓶子都堆在角落里,颜桐脚下还有几个。
他深深地陷在沙发里,头枕在靠背上,头发散乱地搭在额前,眼睛半睁半阖。
屋内烟雾缭绕,颜桐衬衫背后染着一片暗沉的血迹,扣子散到腰上。因为仰靠的姿势,他散在衬衫外的肌肤张成了漂亮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两天没见,他似乎又消瘦了不少,一双锁骨从领口支棱而出,孤傲得可笑。
盛应闲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桐: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执念,终于放手,在最原始的荒诞中缓缓下沉。
任由悲伤那么张扬那么张扬地铺陈而开,颓唐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