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烂成什么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俞陆离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越扬大厦,玻璃窗反射的眼光落入他眼底,刺得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这幢大厦落成的时候,正好是祁越和吴家女儿吴清扬结婚的那一年,便以他们二人的名字命了名,这大厦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祁家产业的中心。
然而世事难料,这对新人成婚的第二年,他那位当时还很年轻的父亲动用了某些手段,对祁家的房地产利润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同时,俞父也开始着手调查祁家公司名下某些人做过的阴私事,准备翻旧账追责祁家,替受害人索要巨额赔偿。
俞家因为根基稳固,又有借力之处,很快就把祁家逼到了绝路上。
走投无路之下,吴清扬的父亲跳楼自杀,把俞父所有的攻击都断在了自己手上。
留下一双新婚的儿女,女儿腹中不到三个月的孙儿,和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
这笔旧账,俞陆离只是有所耳闻。
想想他那阴狠毒辣的老爹,当年年轻的时候该是如何的叱咤风云,H市数一数二的吴老板都能被他逼到自杀如今机关算尽,落到了自己更加年轻的大儿子手里,把数十年奋斗和心计攒下的家底都输的干干净净。
俞陆离就觉得这世道真他妈讽刺。
祁越接手他老丈人留下的烂摊子之后,先是以雷霆手段阻止了局势进一步恶化,之后稳扎稳打,苦心经营多年,这才终于有了起色。而俞家在那位借力的靠山倒台之后便开始走下坡路,此消彼长,两边居然扯了个平。
俞陆离想着这些旧事,心底缓缓地泛地一股苦涩。
祁家或许会给俞若木一丁点儿尊重
但是,他来这里,怕不是来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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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看着聊天框里不见那句【你很忙】,回复的话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留了一个【嗯】。
他没等不见的回复直接下线了,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仿佛某个隐秘的地方被猝不及防地撕开。
颜桐在心里颠来倒去地念了几遍心经,直到让无无明,亦无无明尽;无老死,亦无老死尽占满了自己的全部意识,才算是勉强压下了不见那句话给他带来的气血动荡。
他躺在床上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将梧叶给他的名单从上到下一个一个对了过去,一边根据自己的记忆判断着这些人有没有让中枢系统中断与梧叶的联络的能力,一边与那个楼主前后两个帖子的语气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