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傅文牡一咬牙,趁着接手间隙,竟故意将茶杯摔下,自己一双白嫩的手,竟然径直放在了热水下。
若是真被烫着,少不了要多几个泡了。
傅文钰哪肯让她如愿,早已眼疾手快,将她的手一把打开,自己的手背倒是被烫出了几个小泡。
傅文牡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来她没想到傅文钰动作如此快,二来她也没想到傅文钰会肯出手救她,一时之间,满腔怒气倒不知如何发散了。
傅文钰神色淡淡,招呼雀儿拿了些烫伤药,自己抹上,口中轻轻笑道:“大姐姐可是想借着这手上的伤,一来可以冤枉要挟我,让我去求祖母,代你嫁人,二来你也可以装病,将你和表哥的婚事再拖个几天!”
傅文牡的心事全被说中,又羞又怒,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个华阳公主,顶顶让人讨厌,表哥明明在生病,她却派人下了聘礼。我倒要看看,我若也是生病了,看这婚事要怎么成?”
傅文钰心中叹气,傅文牡爱惜自己的容貌身体更加超乎常人,她能做出烫手的举动已经是很为难了。只可惜,烫手又算得了什么呢,真要反抗,也得要做出个以死相逼的举动。
这样愚蠢的傅文牡,前世居然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禁地,傅文钰也不禁为自己深深叹息。
只听傅文钰正色道:“大姐姐别傻了,你就算如今死了,也要和表哥葬在一起了。再说表哥有什么不好的,对大姐姐一片情深。”只听她话锋一转,字字刺在了傅文牡的痛楚:“虽然比不上四姐姐嫁的好,可是表哥的人品学识那都是上上等的……”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受伤
傅文牡已经是气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错,她原本打着的主意,是要将傅文钰激怒,借着手上稍微的伤说自己受到了惊吓,自己就躲在床上装病,难不成他们还能逼着自己去嫁人不成?
可是谁知道这个傅文钰油盐不进不说,还反过来把自己气到半死。
她平日欺负傅文钰是习惯了的,哪里受过如此侮辱呢?反手就把桌上的空茶杯向傅文钰扔了过去。
傅文牡原只是为了出气,但却见傅文钰不躲不闪,生生挨了这一下,碎片晃荡几声落在底下,傅文钰的额头,也立时红肿了起来。
傅文牡愣了一下,却并未愧疚,依然怒道:“我怎么比不得傅文珠嫁的好,她再好也不过是做妾……”说完也意识到这样说的大不敬,便含含糊糊道:“先不说宫里得宠的老人那么多,都是有子傍身的,只说年轻的好女子也那么多,那里就能轮到她呢!就算轮到她又能怎样,我们大楚母以子贵,她就算有天大的福气,生个皇子出来,那也不过是庶出。”大楚皇室子嗣众多,皇子并不如何珍贵。有时庶出的皇子还没有得宠王爷的嫡子贵重。安王这般的特例,也实在是因为他个人太过出色。
傅文钰静静望着,语气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仿佛头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疼,她忽然笑道:“可是琮表哥也是庶子!”
傅文牡简直气急。她蓦然间想起苏琤虽然不是长子,可也是苏太太捧在手心里的嫡子一枚,自己居然连最卑微的傅文钰也比不过了吗?只听她怒道:“谁说我要嫁给他啦,即便是祖母和父亲同意了,哼,我外祖母最疼我,她一定不会同意我下嫁的!”
其实傅文牡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原本对于婚事并没有太大的主意,也没生出那么多幻想。可是近些日子,年氏耳提面命,她渐渐也觉得自己身份不俗,渐渐也觉出自己在苏家宴会上做的事情是多么愚蠢了。是以她虽然心中恨极了傅文钰,却并不敢拿苏琤取笑文钰,生怕文钰再说出她和李琮的情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