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地瘫坐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多么可笑啊,她以为的深明大义,忍辱负重,原来都是她自做多情。为什么?他看不到她的好,看不到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
恨意杂夹着泪水,她看着一生挚爱的男人,牵着别人的手,走了出去。她大声痛哭起来,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头,李长海对旁边的太监使眼色,有人把门关上。还有人捏住她的下颔,把毒酒灌了进去。
再堵上她的嘴,看着她挣扎着,最后不再动弹。
元翼牵着芳年的手,夫妻二人没有乘辇,一路走着。
“陛下,玉太妃怎么处置?”
“朕得去会会那位好皇兄。”
芳年会意,元翼把她送到永泽宫后,就离开了。
太上皇正在发脾气,他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成玉乔,急得不停地问宫女。偏生宫女们像木头一样,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差点动手。
“皇兄何故发如此大的火?”
“老七?”太上皇眼一眯,见到不想见的人,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莫非玉妃被老七给带走了?
“倒真是稀罕,老七你竟会来看朕。朕还以为你得了江山,就不管朕的死活。”
元翼摆了一下手,宫人们全部退下。
“皇兄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朕?朕怎么没有管你的死活,你享受太上皇的尊荣,众妃环绕,锦衣玉食,朕自问没有苛待你,你为何口出此言?”
“哼,明人不说暗话,少假惺惺的。朕在西宫过的是什么日子,朕就不信你会不知情?”
“朕是真的不知道,不如皇兄与朕说说,都有什么令你不满的地方。”
太上皇面上一臊,倒真是说不出口。说出来,不是更让老七看笑话。再说老七手段强硬,他不敢自讨没趣。反正那些女人现在有事做,已不常来,他得过且过,就不与老七计较。
“你来得正好。朕问你,玉太妃去了哪里?”
“皇兄找她做什么?她怀有身孕,自然是去寻自己的男人,哪里会愿意留在宫里。”
太上皇脸色大变,呼吸急促起来,“你说什么,什么男人?朕就是她的男人。”
元翼一拂龙袍,坐在上座。太上皇的脸一沉,却不敢指责他坐错了地方。此时不是计较细枝未节的时候,弄清楚事情的才是正经。
“老七,你与朕说清楚,什么叫她的男人?那贱人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
很快,他又矢口否认,猜疑地看着元翼,“不会的,除了朕,玉妃哪里还会有其他的男人?”
是了,自己不嫌弃玉妃,那是她的福气。她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背叛自己。一定是老七使的计谋,故意污蔑玉妃怀的不是皇子,以达到他除掉自己孩子的目的。
自己差一点就中了老七的诡计。
“老七,朕相信玉妃不是那样的人。她现在人在何处?不如你把她交给朕,朕一定会问个明白。”
元翼冷冷一笑,似讥似讽,“那是皇兄自以为,玉妃可不止皇兄一个男人,那前头的游公公虽说无根,却也算半个男人。那女人身怀他人的孽种,意图混淆元氏的血脉,朕岂能容她?”
“老七,你一直说她有奸夫,请问奸夫是谁?”太上皇回过味来,姓成的那个贱若是偷人,他是相信的。
他用那种眼神看着元翼,仿佛在指控元翼就是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