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年少气盛的年轻人涌入教室,他中规中矩地在台上讲课,试着调动学生间的气氛,但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
这时候前排站起个个子很高的年轻人,举手提问:
老师,假如按您说的‘梦境由意识产生’,我们根本无法通过梦境反哺意识,如果意识消亡,梦境也会一起消失,这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概念。
之前他用了各种方法也没能调动起来的学生们听到这等言论纷纷抬头,学术踢馆显然更让他们兴奋,但在吴谢看来,这个学生的问题比较像来故意找茬。
他举了一个例子顺利解答以后,对方再度提出反对意见,好好一节选修课成了辩论赛,虽然最后以他学术解释占优胜利,但吴谢并不开心,他反击是为了维护自己作为选修课导师的专业性,可是在研究中,他还是偏向于讨论而不是分出输赢。
接着,噩梦般的日子来了,这个学生开始黏住他不放,只要对方在,选修课必然变成辩论赛,虽然上座率显著提高,吴谢却只觉得压力骤增这个学生最初是在以混淆视线和偷换概念的方式跟他辩论,但在短短几周之内,问题深度急剧增加,最可怕的是,对方在辩论过程中借用的某些概念非常精确而且专业,几乎避无可避。
于是他除了普通的备课以外,还要准备应付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整一个学期下来,他的这节选修课名扬全校,终于熬到期末,他正准备假期抽空休息一下,这个学生却在考试以后找到了他。
对方有一双极为通透的琥珀眼眸,盯着他看的眼神非常认真:
老师,你明年还招研究生吗
他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你该不会要考来我这里吧,然后很官方地笑了一下:
招的,不过题目会有点难。
后来当季招生,他把题目难度拔得很高,结果只有一个人考上。
那个人,就是让他把选修课开成辩论赛的学生,严淞。
第84章part.84
他们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到坐落在郊外林区里的研究所,研究所的外表并不高大上,十几年来都没变过样子,只是中途扩建了两栋不高的科技楼,还增加了一个内装修看上去很高级的食堂。
项目虽然是跨时代的,但在研究初期,没有设备,没有钱,再好的想法都只能憋着,虽然陆可行也算是个二代,不过要论烧钱,凡涉及科研与创新就算陆家家财万贯,也经不起他这么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