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松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法想象他如果一直不删回忆会发生什么很大几率会变成非常恐怖的灌输体验,在硬件上脑域或许能够容纳,但对于精神防线来说,这种过量灌输堪比六级海啸,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自了解到所谓管理员的存在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崩坏系统是如何进行区域构建的。
第二个世界学习的各类知识,尤其是后期为了研究脑科恶补的资料,对于他剖析系统的功能结构格外有帮助大概因为在末日当了五年博士,有些学术习惯还是没能改掉。
而上次在中转站跟系统确认治疗世界由潜意识物理构成以后,他就产生了不少疑惑,同时,也有非常多的担忧。
这些担忧一旦牵扯上彦松,他开始焦虑。
电流经过,系统很快针对宿主的话提出意见:
宿主可以在稳定角色OOC值的情况下,对手术刀进行多次暗示,世界任务完成以后,对方肯定能理解宿主意思。
电子音稍稍迟疑几秒:
不过,是否删除回忆完全由手术刀自主,根据以往的角色性格判断,宿主的手术刀个性极强,可能不会听宿主指挥。
我知道。男人擦了把脸,谢了。
四肢逐渐恢复力量,他张开双眼,翻身坐起,金属右臂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输液丝已被新的骨骼板覆盖,从外形上,已经非常接近正常的手臂,只是轮轴构成的部分依然存在间隙,还能看到里面闪动的元器纹路和细密的输液丝。
相信等通关第十个世界以后,这只手臂就会恢复如初了。
他盯着它发了会儿愣,回想因这件东西引起的一系列事情,将自己的人生从头开始往后捋,原本唇间抿的那点血色也几乎要消失。
情绪数值突然紊乱,系统很快察觉到宿主的异状,连忙询问:
宿主还好吗,需不需要听一会儿音乐
没事。男人露出公式化的微笑,我很好。
情绪线在话语出口的瞬间恢复平稳,系统有些被惊到,联系宿主之前的表现,电子音不由带上微小的波动:
宿主越来越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是啊。他笑,真的好想带Yan先生出去啊。
瞬间刷新掉脸上显而易见的难过,男人的神态开朗起来,唯有依然泛红的眼眶证明他曾经存在过的悲伤。
0001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宿主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从第二个世界开始,它能感知到宿主的某些部分正在发生改变变得更清楚目的所在,为达到想要的结果愿意动用适当的手段。
他像一个逐渐摸透游戏规则的玩家,在执行通关任务时变得游刃有余,甚至还能在危险的边缘试探,预判结果。
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它无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