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觉察到自己马甲掉了的言嵩咳嗽道:
破庙而已,区区老儿,名字不足挂齿,公子不必记在心上。
是吗男人微微侧头,轻叹道,在下一觉醒来便到了这里,也不知被哪个狠心人钉在棺木之中,若不是贵人,恐怕是要死在这里。
为棺木做了两扇排风口的狠心人言嵩:老夫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贵人既施以援手,在下本不该多求。男人将一只手搁在棺木之上,另一只手执起冰冷的锁链,语气愁苦,只是这锁链实在麻烦,还望贵人帮忙解开,日后必有重谢。
言嵩神色一变,眼眸微眯:
哦不知会有什么重谢。
男人薄唇抿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冷淡道:
以裂心蛊解药为谢如何言少主。
言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一把拽下面上覆盖的□□摔在地上,乌靴一碾,那面具便成了灰土里糅杂的泥,而先前盛水的用具也被他掼翻在地,声响极大。
吴谢听得心里一沉,言嵩这个阴晴不定一言不合就发火的状态,跟原主喜怒无常随手打人的人设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早就发现是我了。言嵩步步靠近,终于在男人面前站定,所以才不喝我给的水,对不对
言少主未免高看自己。男人笑了起来,吴某从不喝别人倒的水。
话音刚落,捆着他右臂的锁链就被人猛地拉起,吴谢不得不半站起来,然而锁链太短,其它被捆住的地方瞬间绞紧,一点点压进皮肉里。
吴谷主。青年也语气带笑,但却分明能听出咬牙的森冷,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有什么不知道的。男人不闪不避,径自面朝对方,唇角弯起不善的弧度,语调轻柔低沉,犹如情人细语,言少主,除了玉龙山庄你还能在哪里逞威风
被对方灼热的吐息烫了一下,言嵩有些失神,他盯着这人遮目下露出的高挺鼻尖与淡色嘴唇,想起对方闭眼时流露的宁静神色,突然就失去了与对方斗嘴的兴趣,转而用拇指触摸这人柔软凉淡的唇峰,眸色一点点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