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薯因摔碎瓶子被赶去偏间已经是老掉牙的传闻。根据鹅毛馆扫地战士冒死从前线发来的消息,他们向来无情的谷主为了让白薯开心,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派人用库藏玉料在鹅毛馆里搭出一间花亭,只因白薯说籽玉镇痛。
当然,白薯喊痛也是有缘由的,据说是因为不肯吃裂心蛊解药发了狂,意识不清时挠伤谷主,这才被二当家赏了顿鞭子,结果白薯重伤,谷主当场就把二当家打翻,现在二当家右脸肿得老高,谷主还不让上药,好在没剥夺他戴斗笠的权限,这几天出门都遮着脸。
然而实际情况,却跟众人想得不太一样。
被绑缚在花亭里的人青丝披散,雪白袍衫已与碎花滚做一团,显然已多日未洗,看上去皱皱巴巴,他四肢皆被沉重锁链固定在花亭四角,只能进行有限的移动,此刻他面露疲惫之色,沉沉睡下的眉眼紧皱,似乎在梦中也并不安宁。
玄衫男人倚靠在骑马栏上,任由崖风吹翻怀中书页,指尖在刻有凹痕的点状图上抚摸,漫不经心地听面前斗笠人兢兢业业的汇报。
你说,言庄主已经病重,快不行了
柏择闻言正想应答,却敏锐发现沉睡在花亭里的人手指颤动了一下,不由微顿,眸底闪过流光:
正是,那纵天罡的下落属下也已散布出去,如今各路人马集结,已借着武林大会之由前往玉龙山庄。
是吗。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语气里含着笑意:
看来又是个多事之秋。
叮,【污染言嵩】进度值+1%,当前进度80%
通过他这段时间昧着良心的反复折磨,男主终于明白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等需要掌握的手段技巧,进度值也蹭蹭上涨,距离事件百分百,不远了。
察觉到胜利曙光的吴谢不由朝男主投去一瞥,尽管他现在双目皆着黑布,面前除热感图外什么也看不到心中暗暗叹气,他转而维持人设朝柏择看去:
过来。
顶着斗笠的柏择一靠近便嗅到从对方袖间带出的药香,他眉眼低垂,隐约能看到玄衫下的窄袖里衬,是干净的宣纸色,此刻,那人带着凉意的指尖落在他脸侧,像光滑玉石般在未愈处摩挲,男人的语调又柔又淡:
记得上药。
他刚想应答,便感觉到极具攻击性的目光正不善地落在他被抚摸的脸颊上,凶性未泯的视线像刀一样,几乎要把他的脸跟肉一起剜下来。
心中冷笑,从未与谁起过争执念头的柏择明知面前人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毫不客气地放任了自己偶尔幼稚的行为他将脸贴上去,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但语气乃至声线,都依然是恭敬而持重的。
是,属下遵命。
言嵩终于克制不住,挣扎着让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因发疯而嘶吼得沙哑的嗓,犹如磨砂石般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