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仍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席枫上次在营业时间过来还是一个月前,久违得被各色男女包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可惜他现在实在没心情,随意罢了罢手,席枫走到吧台,在时恪面前的椅子坐下。这是他的固定位置,无论他在不在,这个位置只有他能坐——除非莫寻来了。
“不要以前那个,给我来个猛的。”
时恪打算照老样子给他调一杯Cos-mopolitan,却被席枫阻止了,他疑惑打量席枫两眼,猛的脸色一变。
“你别想不开啊,大不了咱换个医生,肯定能治。”
“你才TMD有病呢,老子以后活得比你都长。”席枫正烦着,被时恪这么一闹更气了,“先上酒,等会儿跟你说。”
时恪不敢真给他上猛的,只给他搞了一杯深水炸弹。席枫酒量不好,酒品也不怎么样,有次喝醉之后钻到路边汽车底下睡了一宿,还带了张纸巾盖肚子,差点吓得人家车主报警。
席枫看也没看,接过来就一口气灌了大半杯,冰凉酒液滑过喉咙,刺激得他直皱眉。
时恪嘴角一跳,发觉事情并不一般。越是高级的哨兵越不能喝酒,高速的新陈代谢会让他们很快摄入酒精,如果缺乏酒精分解酶,就会出现快醉快醒的现象。
席枫还没适应他已经是一个C+级哨兵的事实,一边喝一边断断续续地给时恪讲今天发生的事,很快就上头了,甚至开始打酒嗝。
“……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机器人…嗝…呢?他还可劲儿撩…嗝…撩我,他长这么好看,这谁顶得住啊??我想到他装可怜骗我,老子就恨不得打…嗝…他两拳!”
席枫把空杯往时恪面前砰得一放,示意时恪满上,这时候不顺着他指不定怎么闹呢,时恪边给他一杯新的边哄着,“打,兄弟去给你找场子!”
“不准去!”席枫突然起身一拍吧台大呵一声,给时恪吓了一跳,只见他杀气凛然,嘴角紧抿,目光盯着时恪像是要放什么狠话,最后却打了个嗝,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趴在吧台上,小声嘟哝。
“我舍不得……”
时恪算是明白了,席枫这回是真栽了,铁树三十年开一次花,被人骗了不说连找场子都舍不得。席枫还在碎碎念,时恪懒得听了,左右他现在也不听劝,不如喝个够,清醒了再想法子。
席枫只喝了三杯就飘了,内心的憋屈被酒精蒸发成肆意的躁动,风衣早就不知道甩哪去了,衬衫纽扣尽数解开,各色灯光映得汗涔涔的胸口亮晶晶的,锻炼得当的窄腰随衣摆摇晃若隐若现,性感异常。
他甚至跳上舞台,在一众黑丝舞女中背靠钢管扭动,诚然席枫已经醉得只凭本能乱扭了,舞姿堪比在风中凌乱的气球人,但是狂欢的人群不在意这些,他们只顾尖叫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