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因为醉意有点抖,部分水洒在了领口,花间诩也没在意,咕噜咕噜全喝了。
放下杯子,那边已经没了动静,云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蹲在湖边洗手,深色的痕迹晕染在湖面上,渐渐扩散变浅。
花间诩心想还好自己提前喝了水,不然云琥在那边洗血迹,他在这边喝水,还真喝不下去。
“猎赛期间不准动武的吧,你要是被揭发了,可是要被驱逐出聚落的。”花间诩道。
云琥:“我把他们的舌头拔了。”
花间诩:“……可以的。”
云琥低着头,仔细清晰着指缝里的黏稠血迹,但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黑他看不清,不管怎么洗,那种令人恼火的黏稠感始终存在。
此时的云琥看上去有些恐怖,沉默不语,像是随时都会变态的……变态。
对危机的感知告诉花间诩,此时别发出声音,然后偷偷逃走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在这里的是喝醉酒的花间诩,黑白无常来索命了他也敢主动上去唠两句。
不断有水流声从那边传来,花间诩心想:云琥洗手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他往那边看去,越看越从里面看出了难过和失落。
该死,这种流浪狗滤镜到底什么时候能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才破壳了四年的缘故,相处久了,花间诩愈发觉得云琥就像个还没成熟的叛逆期少年,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其实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敏感。
左右他是想和云生珀好好过日子的,作为云生珀唯一的血亲,云琥注定是他绕不过的一个坎。
花间诩决定主动缓和一下他和小叔子的关系。
“弟弟,我记得你挺厉害的啊,一副天上天下老子最大的样子,怎么遇到别人说你坏话就蔫了呢。”
云琥停下了洗手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向花间诩。
花间诩:“我就是想说,你可是死神枭,在这里偷偷难过多掉价,之后不是还有猎赛么,到时候把所有人无差别揍一顿,让他们不敢说你坏话就是了,如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我感觉你挺擅长发疯的。”
怎么说呢,花间诩安慰人一向很有一套的。
云琥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偷偷难过。”
花间诩:“我不信。”
云琥:“……”
花间诩还来劲了:“不然我说了这么一大串,你为什么就逮着这句话不放。”
云琥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要控制不住了:“人,你想死吗。”
花间诩:“emm,挺想活。”